“我想你跪下来,给我道个歉,并保证以后都听我的话。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黄童童摸上她被打湿的短发,像抚弄一只狗那样。
在被黄童童触碰到的一瞬间,祝小禾一阵反胃,她猛地避开脸,打落黄童童的手,厌恶地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哈,够硬气。” 黄童童料到祝小禾不会轻易妥协。她一手拽住祝小禾后脑勺,一手掐紧她的脸蛋,咬牙说,“不答应也行,不过等下会发生什么意外。谁都控制不了。”
灼热的粗气喷过祝小禾的毛孔,她拽紧衣领挣扎,眼前闪过一道尖锐光芒。
黄童童指尖渗出一截银针,脸上刀疤因为兴奋而扭曲在一起,活像一条蠕动的蜈蚣。她压抑着嗓音靠近,
“反正你都瞎了,也不会怕这点痛吧...”
“不要!你给我住手!”
祝小禾的眼球被利物直刺过来...
这一刹那,她绝望地想,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仿佛谁都可以来欺负她,谁都可以把他当作砧板上的鱼肉一样随意切割。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吗...
她凄凉地闭上眼睛,放空了大脑...
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爬了出来,祝小禾接受了。
“是他们逼我的。”
祝小禾听见自己对身体里的那个声音说。
***
“都散开!不许围在门口!” 狱警吹响哨音,警示疏散聚集在洗漱间门口的人群,
“全部回自己的监室,挨个点名!没得到通知前不许出来!”
人群不敢逗留,有几个胆大的在回监室前还伸长脖子往洗漱间里看去。她们看不清具体情况,只匆匆瞥了眼,就被喝令不许乱看。
回监路上,一个女生对同伴小声嘀咕道,“看见没,地上好大一滩血...”
“怎么会这样?不是传...刀姐安排好要去找祝小禾理论的吗。”
“对啊,浴室里的人都被她提前清退干净,就是为了好动手呢...”
“那...怎么最后被抬出去的人是刀姐?”
“谁知道哦!我就说...祝小禾这种人表面看着老实,实际肯定深藏不露...你就瞧瞧她犯的事儿...”
“嘘!你小点声!被她听见怎么得了...别说了别说了,赶紧回去吧。”
这个夜晚对很多人来说都格外漫长,他们惶恐不安,生怕黄童童受伤的事和自己扯上瓜葛。
消息是在天亮时才传来,狱警在早起集合点名后,通知道,
“黄童童由于个人原因,于昨日晚间6点至6点10分左右,在洗漱间洗漱时,不慎踩到香皂滑倒。摔伤后脑陷入昏迷。全身软组织多处挫伤,目前意识仍不清醒。现已送入当地医院急诊室救治观察,特此强调各位引以为戒,在生活中多加防范,以免发生意外。”
大厅整齐排开四列,超过一半的人在听完通知后低下头,不敢和队列前那个干枯身影有目光交接。
他们都很清楚,诺大的看守所内,权利中心正在悄然洗牌。
而祝小禾也很清楚,命运的齿轮已然转动。
她的身体,从昨夜开始,也真正不再属于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