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白色的天花板。
视线往下,是同样一尘不染的墙壁。
雨宫林檎抬起胳膊,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脏兮兮的军绿色制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净的病号服。她从病床上直起身子,垫高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背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只是腿还没什么知觉。
门口玻璃外露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正在往里看,雨宫歪了歪头与他视线相对。
“哟雨宫,你醒啦!”
爽朗的大男孩推开门,一边往里走一边把刚洗干净的苹果丢给雨宫林檎。作为棒球运动员,即使胳膊缠满了绷带也影响不了山本武的准头,雨宫林檎只是稍微张开了手,那颗苹果就稳稳的落在了她掌心。
她咬了一口,是脆生生的甜。山本坐在雨宫林檎对面的矮凳上,语气懊恼道,“我都不知道雨宫也去参加了校际对抗的黑手党游戏,如果当时我能更努力点就好了……居然让我们班的女孩子也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雨宫林檎摇了摇头,目光却紧盯着对方的手腕,“山本君,你那个……没关系吗?”她记得山本武这个月好像还要参加棒球比赛。
“啊……这个呀。”山本举起胳膊转了转手腕,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小问题啦,休养几天就好了。”
说着,山本武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似的,探出身子往后仰着,视线向门外望去。
“狱寺?你也来探望雨宫了啊。”
“我、谁说我来看望她了!”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门外人的反驳,狱寺隼人皱着眉毛不情不愿地拖拉着脚步走进雨宫林檎的病房,“先说一句,我只是恰好路过,你、你可千万别误会了。”
雨宫林檎和山本武相视一笑,双双抿起嘴巴不再言语,看到他们这种反应,狱寺隼人恼羞地跺了跺脚,“我说真的!你们笑什么!”
许是狱寺隼人的动作大了些,拉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只听他嘶哈一声,佝偻起身子,靠在墙上半天没动。
“狱寺!”
“你没事吧!”
雨宫和山本也着急了,一个翻身下床,一个冲上前去扶住烟灰色头发少年的肩膀。
然而前者忘了自己还打着点滴,后者忘了自己的手腕还没完全康复。
“你们真是太乱来了!”护士长叉着腰,大声呵斥三人,“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病床上别随便乱跑!”
并排而躺的三人默契十足的装起死来,只有站在旁边的沢田纲吉小鸡啄米似的对护士长所提出的要求一一点头答应,“好的好的,请您不要生气,我会看好他们三个的,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在雨宫林檎和山本武的强烈要求下,医院才勉强同意把他们三个安排进同一间病房,狱寺隼人抱怨了几句倒也没拒绝。
“反正马上就要出院了,啧,迁就你们一次好了。”狱寺是这样说。
“唉……真是的。”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他来医院的时候刚好撞上了那三人最混乱的时刻。
当时捧着花篮的沢田纲吉一到雨宫林檎的病房门口,首先看到的就是狱寺隼人满脸痛苦地捂着肚子靠在墙上。在狱寺身侧,山本武单手扶着桌子,另一只胳膊悬在空中肉眼可见的不停颤抖着,而雨宫林檎则坐在地板上,输液针掉在一旁,仔细一瞅还能发现她的手背肿的很高,似乎是滚针了。
“你们这样子叫人怎么能放心啊。”沢田长长的叹了一声。
“十代目!别担心!有我在,这两个家伙闹腾不出什么风浪的!”狱寺隼人力表忠心,挺起胸膛向沢田纲吉请命,忠犬属性拉满的他再一次忘记自己现在是个病人,还没等尾巴摇两下呢又赶紧捂着伤口萎靡了下去。
沢田纲吉立起手掌虚空的往外推了推,“不……我觉得狱寺同学你才是最让人担心的那个……”
“病人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心态的愉悦。”门突然被人推开,里包恩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你们的伤势如何了?”
“好得很呢!”山本武率先回答,“这个月我还有一场棒球比赛,到时候大家可别忘了去看。”
里包恩微笑着点点头,背着手跳上了雨宫林檎的病床,表情深邃的望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看向了山本和狱寺,“肚子突然饿了,不介意去买点午饭回来吧。”
“当然不介意。”山本武屈起指节敲了敲自己的脑门,“雨宫昏迷的这段时间也没吃过东西吧,那我多买些食物回来好了!”说着他还顺手拉上了狱寺,然后又问沢田,“阿纲要不要一起去?”
“欸?我?好……”
里包恩打断了沢田的话,“阿纲你不是还有话要对雨宫说吗,山本你先和狱寺去吧。”
“十代目和那个女人有什么话说啊……”狱寺嘟嘟囔囔的被天然的山本武拽走了。
病房里气氛忽然变得古怪,里包恩站在床尾,用稚嫩的童音发问,“你的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