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少女白他一眼:“万一大人看见了,非骂死我不可。”
“哟,他还敢骂你?”散兵捂着胸口,躺倒在莲花池边的卧榻上,舒了口气,望着鹅黄色的天空,庭中高大桫椤树上飘下的洁白花簇,哼了声,闲聊道,“现在下边那群人肯定到处找我。”
绿衣少女在他身边蹲下,支着脸笑:“你躲这儿,谁能找见你?”
“就算他们知道我在这儿,也不敢来啊,”散兵和她说话就喜欢阴阳怪气,“别看你人长得这么丁点大,当年可是一掌劈死一个魔神的,闻风丧胆啊他们。”
“……”少女显然没空和他打趣,一拉拉开他胸前的衣服,“正经点,给你治伤!”
“哦好好好。”
她双手幻化出一朵白莲,绽于散兵胸膛的伤口上,细碎的光流淌进去。
为了将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保护起来,她又取来一方贴身的丝帕捂在上边。
“所幸这颗心没有被完全破坏掉,修补起来还算简单。”绿衣少女收掉神力,拍拍手在榻边坐下,端起一杯热茶悠哉悠哉地喝。
“坏掉正好,省得还要我去找「博士」把这颗心取出来。”
散兵拢起胸前的衣裳,欠了欠身子,看见桌上摆着一盘精致玲珑的莲花酥,便随手拿过一个。
“哈哈?我没听错吧,”绿衣少女顿觉好笑,歪过头瞧着他,“不想再体验那些烦人的感觉了?可是刚刚还有人夸他的心上人夸个不停呢。”
散兵:“……”
少女笑嘻嘻地拍着散兵的头:“没事,没事,正好我和「博士」约定的机关研讨会就要开始了,你真想去找他取心,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去。”
“什么,机关研讨会?”散兵打开她摸过来的手,上下扫她一眼,“就你?当初大人安排的是我主修机关术,你只是学学怎么解而已,三脚猫功夫就别去丢人现眼了。”
“你学的是建造,我学的是解除,”少女指手画脚,一脸认真地反驳散兵的话,“你建得出我就解得出,你敢说你比我厉害吗?”
“不敢不敢,一个你可以打死十个我,我哪敢说自己比你厉害?”
“哈哈,”少女被哄开心了,看着他直笑,“那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找博士?”
“别了吧,让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得被活活吓死,”散兵气笑了,懒得和她继续掰扯,干脆转移话题,“上回托你帮的忙,弄好没有?”
“那有何难,不就是解个诅咒么?”绿衣少女早有准备,展开手心,递上一团交织的光,“这是解除禁咒的最后一步,我偷偷去了鬼族,从鬼叔叔那求来的。”
(注:鬼族是天域的一部分,散兵曾在鬼族修习过恶毒的神术,献祭诅咒属于此类。)
“给我吧。”散兵接过来,盯着掌心的光芒若有所思。
“连句谢谢都不说?”少女挑挑眉。
“我可真要谢谢你,闲着没事偷采了我花海的一支海角樱草,还将它用作命座造了一小瓷人,”散兵合上掌心,回头看着少女憋笑的脸,面无表情,“你想干什么?”
少女掩嘴一笑:“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散兵把手枕在脑后,望向遥远的天边,眉眼懒散:“早就猜到了。提瓦特根本没有海角樱草,她的命座为什么会是这个?几百年前,你给我看过你雕的那个小瓷人,它长什么样子我隐约有印象。除了发色和眼睛,她长得跟你还挺像的。”
少女挠挠脸颊,笑得挺尴尬:“呵呵,其实我的初衷是……”
“给我造个女朋友?”
“咳咳,”少女正经起来,“谁不想看看,总是一脸冷淡薄情的散兵大人,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现在看到了吗?”散兵烦闷地撇开视线,一脸「我现在这么惨就是你害的」的模样。
“哈哈…我也没预料到你会下个这么恶毒的诅咒啊,还正好下对了人,”少女把玩着胸前垂落的长发,用肩膀撞了散兵一下,笑吟吟道,“当初「大人」说,我神格不够,拟造生命只会令它往后命途多舛,于是命我毁掉那只瓷人,我听了他的话,将瓷人扔下云巅。没想到的是,它躯体虽毁,灵魂却如此坚韧,居然在坠落提瓦特后,转生成一位人类女孩。”
“原来大人早已预料到它命里的灾厄了吗?”散兵沉思许久,莫名一笑,“因我而生,又因我而命途多舛,这就是神明口中常道的……「注定」?”
少女听罢,摇摇头:“每个生灵的命运总是千变万化,正如你我一般,都为自己充满不公的命运抗争过,如果她也有此番勇气,或许一切注定都将不再是注定。”
“她已经察觉到「命定之人」是我了,万一今后——”
“无所谓,既然她已成为独立的生命个体,那么我会给予她绝对的自由,不会对她的命运做任何干涉。我也不希望,她在将来某一天知晓我这位「创造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