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雅间里,林琼玉抿了口茶汤,摇头道“表姐今日较之以往,状态似有不佳。”
墨香直摇头,“公子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即便表小姐状态不佳对付那登徒子也是足够。”
……
一楼热闹非凡,掌柜不得不提高嗓门,“安静!请诸位安静”。
掌柜高喊,“余学子还未展示,请诸位现下稍安勿躁。”
张若蔷神采飞扬,“掌柜,不是我说,这还有必要再往下读吗?余皎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能写个什么狗屁东西?这输赢已经板上钉钉,倒不如直接认输,也省的接下来当众出丑。”
余皎不急不躁的捋了捋胸前长发,看着张若蔷无奈的很平静。
“这是我与张雨的比赛,劳烦无关人员闭嘴行吗?我是输是赢是否丢脸也不用你操心。
你若空闲倒是可以替你表姐想想,她寒窗苦读数载却连一个不学无数的人都比不过……啧,那还是早点回家种田去吧。”
张雨拦住张若蔷想要说话的嘴,手上折扇一打,目光冰冷朝余皎望来,“那也要看余小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余皎瞄了张雨一眼,拿起案上诗词递向掌柜,笑着回道:“乾坤未定,人人皆可成为黑马。有劳掌柜了!”
掌柜将诗接到手中,过目之后,又深深地看了余皎一眼。复将宣纸举在胸前,高声读道:
“七言绝句
《咏梅》
日暮风紧雪骤浓,
驿外摇曳一点红。
北风无情折花蕊,
玉骨浮香冰雪中。”
张雨在掌柜多看余皎一眼时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听完掌柜读完余皎诗后,顿觉力气抽空,谁输谁赢高下立现。
空气在陷入短暂的寂静后,也不知哪位起得头,拍掌称赞声将欢腾复又点燃。
“佳作!佳作啊!”在站的众人或细观品味,或点头称赞,或交头讨论,如今已将前面张雨的诗忘的干净,也将自己早先的作态忘得一干二净。
站在余皎右侧的文人越来越多,还有几个想与余皎套近乎,都被余皎不咸不淡的挡了回去。
墙头草,没意思。
张若蔷却是见状大急,拉扯着身旁路过的女人领口,“什么佳作,分明是前一首更好,你再仔细睁眼瞧,不然……”
这被揪住领口的女人也不怵“不然怎么着?这输赢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技不如人不愿认输,还不让别人说句公道话?”
自己的表姐那么优秀,怎么会输?张若蔷眼睛憋的通红,咬牙切齿的盯住坐在中央淡然看戏的余皎,突然动作猛冲过去,作势要给余皎点儿颜色尝尝。
还好掌柜眼疾手快,一招大擒拿将人死死压制在地上。
余皎躲在掌柜身后,抚了抚被好大儿吓到的心脏,确定张若蔷挣扎不开,这才放心的走出来看向张雨。
“张同窗承让,这只是你我之间的小输小赢罢了,方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回去多加精进,未必没有追赶上的时候。”
张雨面神阴郁,如同乌云泼墨,起身拱手,“却是余同窗平日里不声不响藏拙了,想不到还能写出这一首,在下认输,先行告退。”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余皎不乐意了,“等等,张雨小姐好忘性,彩头还未兑现,你别急着走啊!”
张雨停下脚步,望着余皎的眼神如同一条吐信子的蛇。
余皎只当什么都没看见,无所谓道:“毕竟是张小姐自己提的,想来是不会忘了。”
张雨阴郁的连连冷笑,“今日之耻,他日必让你加倍奉还。”
余皎也当没听见,如果今天输的是她,张雨也一不会放过自己。余皎看张雨这人难以启口的模样,她打算好人做到底,“张雨、张同窗、张小姐,你是否承认自己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张雨静默失语……大概恨不得扇当初说出这话的自己两巴掌,也可能暗恨自己怎么不是个哑巴。
就在余皎等的不耐烦想再开口提醒时,她才艰难开口,哑声道,“是。”
余皎点点头,这前半部分的彩头算是讨完了。
接下来就是后面的……
张雨此人狭隘,得罪一次跟得罪二次没有区别。
这种人不值得余皎仁慈放过,她手抄起桌案上的毛笔,蘸了蘸墨汁就朝张雨面前走来。
正好将张雨面部的扭曲,眼中的挣扎,脚步的退缩,欣赏个清楚……
这做人哪,就是不能太自负。
余皎可不想跟她墨迹,催促道,“张小姐,君女一言,驷马难追。你是个君女而非小人鼠辈,定该有气魄承担后果的。比试前在诸位前信誓旦旦,笔试后便决不能退缩不认账,大家说对吧?”
“对!你要是不敢,那你就是个懦妇!你以后就无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