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定夺?”迟鸢虽然着急,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回县主,佳山百姓听闻后山白骨洞,现在聚集在县衙想要去寻找失踪亲人,一时间有些棘手。”
“让仵作就地验明尸骨,死于何因,死于何时,按照顺序验明,一一登记造册,县衙的百姓让主薄拿失踪百姓卷宗一一核实百姓说的信息,特别是特征,审问山寨里俘虏的匪徒,最好找到有关匪徒,此事难度过大的话,等我们回来,你只用做到安抚百姓就好了,切勿动武,让他们安心,另外,此事不宜扩大,找出是谁说的,先关起来,还有其他事吗?”迟鸢想了一会说道。
“暂时没有了,不过县主,胡大人去元江了,您也要去的话,同安便没有话事人了。”
“我留下来,阿鸢你放心寻二位兄长,我在同安等你回来,”一直沉默的李暄回答道。
迟鸢感激的看着他,赶忙说道,“三皇子殿下,也负责望山事宜,万事皆可由他定夺。”
“多谢阿暄,那我便去元江了,阿暄万事小心,”迟鸢连身上的包袱都没有拿下来,就急急忙忙的交代好这里的事情后就准备走了。
“阿鸢多带些人吧,元江有些奇怪,你兄长他们身经百战也会失踪,”李暄忧愁的说道。
“带太多人进城太过招摇,反而不好,我带三人进城,其他人装作游商,正好运粮食去九江府府衙的漕运船会经过元江,届时我们几人乘船过去,按照元粟所说,那些人错认了,我兄长他们恐怕是被囚禁了,遇害的可能性不大,若是遇害了商贩间消息最为灵通,我们一路来的时候,我都有打听过,除了说元江突然多了警巡抓了几个人,胡大人他们如果去县衙的话无疑就是自投罗网了,”迟鸢的话也在安慰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何兄长他们就突然失踪了。
“好,那你就不要经过官府了,直接进城吧,去我外祖父的酒楼,说我母妃的名讳会有人帮你的,”李暄脸上仍是担忧。
“多谢,那我便走了,”迟鸢说着就走了出去,跟着她的三人一身家仆打扮跟在她的后面。
船快靠岸的时候,迟鸢觉得佩剑不妥,便递给了后面的侍卫,又拿了帷帽戴上,包袱也给了侍卫。
船靠岸后站在岸上的纤夫们都翘首以盼的看着,以为会让他们拉纤,没曾想船上只是下来了零零散散的几人,岸上的力夫也在窃窃私语,照理来说,下船采买的大船很少靠岸,都是停在不远处,坐小船到岸边,偌大的漕运船怎么会停下来,又只下来几个人呢。
站在甲板上的负责运粮的人察觉到了奇怪的氛围,便对着迟鸢喊了几声,“小姐,您好好玩,等我们运完货接您回家!程一!保护好小姐!”
迟鸢转身摆摆手,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离开,讨论声却此起彼伏,“原来是富商小姐偷偷下船来玩,还以为今日有活了,”“可不是嘛,那么大漕运船,卸货少说也能赚几十文啊。”
本想搭话的迟鸢看着周围打探的目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小姐,人群里有好多人在看您,您不要和我们走散了,”背着包袱的程一压低了帽檐说道。
“好,”迟鸢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她反而放慢了脚步,掀开面纱问着挑着担子卖着花生的老人,“老丈,你这花生怎么卖呀?”
“两文钱一碗哦!用香叶煮的呢,”老丈停了下来,热心的掀开了盖着纱布冒着热气的桶,抓了一把塞到了迟鸢手里,又给了其他三人一人一把,“尝尝看,不要钱,小老儿的花生最饱满了,也是这街上味道最好的!吃过的人都会买,那天有个小哥买了十文钱的,说一会过来拿,钱都给了,花生没拿走,我都挑着担子找了他好几天了。”
“老丈,那小哥是不是瘦瘦小小的,比我高一点,笑起来一边有酒窝,手上有一条白色的疤痕,”迟鸢捏开了一个花生,果真很饱满。
“诶,这位小姐不会认识那个小哥吧,那您能把他的花生带给他吗?”老丈说着就要开始用荷叶包花生。
迟鸢赶忙止住他,“老丈,我们买两文钱的,他的花生等他自己来拿,我们家除了他把煮花生当饭吃,就没别人了。”
老丈笑着点头,“好好好,那劳烦小姐您跟小哥说我在渡口等他嘞,小老儿多给您半碗,”说完就麻利的把花生包好了,递给了程一。
程一拿出了两文钱给了老丈,等走远了几步,又弹了两文钱飞在纱布上,老丈看着走远了的四人,感叹道,“可真是遇到一家好人了,那小哥多给两文钱说是待会来拿,这小姐送了半碗还多给了小老儿两文钱。”
“小姐,那买花生的小哥是二位中郎将吗?”
“不是,是迟台,无论在哪儿,遇到卖花生的他一定会买,而且会买很多,买了回去当饭吃,老丈说他都在这儿,想来他们从那日起就没有在渡口出现过,那就还在城里了,”迟鸢说着,从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走进了闹笑声喧天的元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