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劝,快走吧,”说完便摇着船横冲直撞的走了。
“公子,说落云坝快塌了,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要走,看来我也得快些去收拾东西,带上家眷走了,公子,这钱结一下吧,我得快些回去了,”说着便将船停在了离渡口远些的岸边,也不顾是否淌水过去了,便拿了德甲递过去的钱,将船栓好后便让他负责在船上做饭的夫人看好船,自己就走了。
“公子,来,我扶着你,”德甲跳过去差点一趔趄后,便伸手想要扶李述,却被李述拒绝了,看见李述稳稳落地后,嘴里嘀嘀咕咕的:“早知道让公子先过来就扶扶我了,”李述也没管他说的话,便急忙往江陵城走去。
城外满是出城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生怕走慢了,城就会被淹了。
城门外士兵乱中有序的维持着百姓出城的秩序,两人的逆行引起了注意,便被叫过来盘问了,当看到李述的令牌时,众人不疑有他,纷纷行礼,将李述带到了县令府。
李述一进去便看到了院中搭起的火炉,火炉上还煨着药,头戴医帽,系着围襜的医师在行走着,他不禁心中大惊便走进了前厅,此时宽敞的前厅里铺着许多被褥,上面躺着许多伤者,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裹着止血布,便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去。
一路上士兵跟他说着这些伤者是来自发生山崩的地方,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受了伤,还有一些人被埋在了泥石里,从府衙过来的官兵都在哪里挖土救人,受伤的人便被拉到了县令府救治,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一路上李述听得心惊胆跳,这江陵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进书房,便看到了穿着皱巴巴的灰墨色圆袍长衫,头发用素冠挽着,面容憔悴却依旧俊美,双眉紧蹙,环抱双手坐在凳子上低头看着桌子,听到有人进来,便着急的站起来,待迟珩看见进来的人是李述后便松了口气。
“二殿下,你终于来了,”迟珩上前行礼,被李述扶起来后,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珩兄,发生了何事,县令呢?怎么如此?”李述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他实在是有很多的问题。
“殿下请坐,容臣禀报,自从前不久江南频发水患,殿下派臣至此,臣先是去了水患严重的落云村,便发现了,落云坝修筑时的通水渠并没有依照水部所设的图样,有人为了省力,把通水渠的圆弧改成了直道,水渠也并未用木石加固,也并未用石灰火土填埋,水坝修建时为冬季,春时杂草便长了起来,河道堵塞,便发生了水患,若是今年雨少还好,可是今年雨水充沛,其他几处地方也是一样,此次山崩,是因为陵山的林木被砍伐,大雨和落云坝溢流导致的,”迟珩一口气说了许多,越说李述的脸越僵硬了,手也越篡越紧了。
“城中百姓为何说落云坝会决堤?”李述虽然生气却也问了眼下这个严峻的问题。
“昨日臣去落云坝发现条石之间隐约有水渗出,按理来说,数十米宽的坝,不可能会渗出,只有条石中间没有用糯米,石灰,桐油勾缝,也没有用元宝钉或者石锭链接,才会渗水,臣担心水坝决堤,才让百姓出城的,”迟珩如实说道,这项水利,本可以一利万民,到现在却成了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修筑落云坝的人呢,抓住了吗,江陵县县令呢?”李述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把这些人碎尸万段,居然有人敢在鱼米之乡的江陵动手,还在水部主持的水利上面动手。
“回殿下,臣正想修书一封去长安向陛下禀明事情的起因,可是又怕打草惊蛇,只好先把这些人抓起来,关押起来,避免走漏风声,这几日阴雨连绵,若像几日前的瓢泼大雨,那这落云坝坍塌也是必然的事情,”迟珩这几日正愁得睡不着呢,恐怕突然叫水坝就塌了,这城中数万百姓的性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差点忘了正事,珩兄,我此行就是为了替你处理这江南水患,让你回去过端午节,这是我父皇的谕旨,”李述连忙拿出了谕旨递给了迟珩。
迟珩接过来先是大喜又是失望,自己回去了,这水患的事情可怎么解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