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署准备了。
但麦岛日佳里心里清楚,她绝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在这里干等着。
得想办法脱身才行。
收回放在两个劫匪身上的视线,麦岛日佳里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正前方。
然而这一次,她看的不是最前面正在开车的公车司机。
而是……
“喂!臭老头!你在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将车上所有乘客都给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只见那名男劫匪正死死地拽着那个轮椅老伯的手,表情狰狞,就好像对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
至于那个轮椅老伯呢,则向右边倾斜着身体,看起来似乎是正准备低头捡什么东西,却被男劫匪给抓了个正着,以为他要做小动作。
“我、我……”轮椅老伯卡壳了好半天,最后憋出了一句,“我捡东西,轮椅扶手上的东西掉下去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向劫匪证明自己的清白,说这话的时候,从始至终一直面朝前方,只给后排乘客留下一个后脑勺的轮椅老伯终于侧过了头。
他脸上的皱纹很深,看起来就像是用刻刀刻上去的一样。
……年龄应该很大了。
想到这里,麦岛日佳里垂下双眸,默默望向轮椅老伯口中“掉下去了”的东西。
那是一条红布。
红布当然没什么问题,又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残障人士不能在自己的轮椅或拐杖上绑红布,更甚者,别说红布了,人家就是绑一堆大大小小的毛绒娃娃上去,那也只是人家喜欢,和别人没有关系。
问题是,就在轮椅老伯歪过身体的那一下,麦岛日佳里清楚地看到,那个轮椅的右边扶手上还绑着一条蓝布。
蓝布和红布,一同绑在右边的扶手上。
“这是我垫胳膊的东西啊……没有这个的话,我手总硌得难受。”
右手硌得难受,左手却没感觉?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只在右边扶手绑,不在左边扶手绑呢。
麦岛日佳里扫了一眼位于司机头顶的后视镜,却恰好撞到了司机看向后视镜时的眼神。
阴鸷而狠毒,里面还夹杂着几分恨意。
她心中一紧,却很快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在看自己。
顺着对方的眼神收回视线,麦岛日佳里发现司机似乎是在看……
“呸,臭老头,少让我看到你耍花招!”
男劫匪一把甩开了轮椅老伯的手。
冷眼扫过被劫匪松开后一面哎吆声唤一面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红布的轮椅老伯,感觉到鹤谷七菜隐约加快的呼吸,麦岛日佳里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按在了鹤谷七菜放在腿部的手上。
“那个……”
伴随着车轮滚过地面水花的声音,麦岛日佳里主动举起一只手,看向站在公车中段的两名劫匪。
“请问一下,你们两位难道不准备打电话给警视厅索要赎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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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部分就交给我们一课,松田你回去吧,事件解决以后,我会把前因后果全部写在报告里的。”
跟东京都巴士公司联系过,并锁定了该线路上唯一一辆不正常的公车以后,鹤谷哲史简直是一秒钟都等不及了,他随手拍拍松田阵平的肩膀,转头就要坐上警车副驾驶扬长而去。
“等等!”松田阵平一把拉住鹤谷哲史的手臂,面容严肃,“虽然这只是猜想,但劫匪直到现在也没有联系我们,万一劫匪不是为了赎金,而是为了别的怎么办?”
比如报复社会,只是想杀点人刺激一下警方与民众,之类的。
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松田阵平跳过这个部分,直接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光是手.枪和刀具是绝对不足以完成劫匪的设想的。”
“车上说不定会有爆.炸.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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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坐在后排的几个人全都有些愣神,包括那个从头到尾都像隐形人一般坐在靠窗位置上的年轻男人。
他抱着那只巨大的黑色背包,转过头,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屡屡挑衅劫匪的女乘客。
“……你管我们呢?!”
短暂的怔愣过后,两个劫匪当中的女人率先缓过神来,她大步上前,瞬息间便站在了麦岛日佳里的身边,用枪.口对准了麦岛日佳里的太阳穴:“关你什么事?!少在这里做小动作!小心我拿你开刀!!”
“抱歉,我没有恶意。”麦岛日佳里默默举起双手,藏在眼镜下的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使她看起来相当无辜,“我只是觉得好奇,因为这辆公交车目前为止一直在沿原路线行驶,照这个趋势看来,停在终点站是迟早的事。”
“就算司机一直不停车,车上所有人都留在车厢内,任由你们控制,可油箱里的油总有用完的时候,等到油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