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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1 / 4)

军师遭魔物偷袭身死,辰主大受打击人事不省。

辰军驻地一时陷入混乱。

军账内,宁承熙紧闭双眼躺在榻上,葭葭、阿荀立于身侧。

医师端正坐着给主上开药诊治,楚琊也侍立在远处,因为他懂见机说对的话,又是最早追随的人,便被留下了。

但此情此景,他喉咙以上都是哽着的,只余干涩凄苦,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正是因为他一路跟着走过来,才最清楚王叔对殿下的重要性。

王叔活着时,殿下可能会怨会恨,会跟他赌气,两人一直不冷不热,无法重修旧好。

虽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楚琊能看出来,殿下这次是真的无法原谅王叔对他的所作所为了,也是真的失望透顶。

但他所有无法释怀的恨与怨,前提是王叔好好活着。他可以不原谅,却要人好好的,这就是亲情。

人一死,恩怨是勾销了,其中的爱却无法消除,活着的人会开始念好。

一旦开始回忆亲人好的地方,下一步就是悔恨自己对其的坏,只要回想起临别前的最后一次吵架,最后一句话,将会使活着的人肝肠寸断。

一行人等了许久,医师还搭着辰主的脉搏,皱紧眉头。

葭葭忍不住急道:“怎么了?”

医师撤回手,叹了口气:“主上就是一时大喜大悲过度,血气上涌,身体承受不住晕过去了。待老夫开上几贴安神药,按时服用便会没事。”

中医有望闻问切的诊断方法,医师奇怪的是主上的脉搏切上去与常人无异,他的面色瞧着怎会如此虚弱,一副气血两亏,无以为继的模样。

也不是今日突然就这样,此医师随行多月,就是专门随侍主上的。他感觉主上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细看又确实没什么毛病。

罢了,主上早已嘱咐过不能让任何人窥测他的身体,他还是有大夫的职业素养的。

医师提着药箱走了,宁承熙缓缓睁开眼睛,其实他只晕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只是在想事情。

多希望一切只是做梦啊,可惜没法自欺欺人。王叔死了就是死了,世上再无他的亲人。

宁承熙头脑比以往都要清醒,他被阿荀扶起来,看向楚琊:“说,谁敢越过孤调遣军师?”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恢复理智,没有歇斯底里发狂,没有大哭大笑,也不需要人安慰。

太平静了,声音毫无波澜,葭葭听到耳里只觉得心惊。

但王叔并没有被谁调遣,是他执意要去的,且不肯让主上知道。

心软的那个人是魏恒。此时已经悔恨欲死,扑通一声跪在军账外面,就要畏罪自杀。

长剑被楚琊及时掰开,魏恒哭得涕泗横流,两人拉扯间,宁承熙从里面负手出来,俯身看向魏恒:“阵前斩将才,你是要孤尽失军心么?”

魏恒没死,但也领了军罚被打半死,辰主特地叫了人围观,厉声道:“都给孤记住,军纪就是军纪,绝不容半分私情!”

又追究了一批人,之后宁承熙冷静处理王叔的后事。

完全魔化的尸体是不存在入土为安的,只能火化。

在现代火化已属寻常,但对古人来说,留不了全尸的鬼去地府都会受刑,葬身异乡的鬼找不到回魂的路。

宁承熙却果断,他没有行任何特例,将王叔架在柴堆上火化了,第一把火还是他点的。

随后,他将碗中的酒撒在地上,碗也被他摔成碎片:“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悲愤之下,军心士气大涨。

葭葭全程在场,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

收敛骨灰,安葬衣冠冢,半天时间就全部办完了,一个人彻底消失居然如此快,让人反应不过来。

宁承熙把提前准备好的给王叔的生辰贺礼一起埋葬,身着孝衣看着立好的新坟和牌位。

他站了半天,回去后也是坐在主位一动不动,不饮酒不砸东西,情绪稳定得不像话。

葭葭走进来时,他缓缓抬眼。久别重逢明明是值得开心的事,两人却都无言。

直到葭葭走到他面前,宁承熙轻声道:“圣女止步。”

“我是不祥之人,别靠近我。”

宁承熙平静的语气,似是在陈述一个平常的事实。

葭葭心疼不已,快步走上前拥抱他,一遍遍说他没有不祥,世事无常他们都无能为力。

她是任务者,都阻止不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承熙终是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推开她,“倘若我不是灾星,我的亲人怎么都死了……魔将怎会毫无缘故盯上王叔,一定是他察觉到王叔身上有我的魔气。”

楚琊不幸言中,他果然开始自我责怪。

葭葭坐在他身边,只能一遍遍开解他,“不是的,不是你的问题,这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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