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再次回绝了,拿宁承熙的琉璃碎片换了米面粮食,又拿自己的单调白色布料,换村里的妇人帮他们缝几件衣服,因为他们不会这门手艺。
村里养蚕,织出来的布细滑柔软,最重要的是他们染的颜色很好看,葭葭很喜欢。
她挑了几种颜色,回头想问问宁承熙的意愿,却见他自从看到这些人之后,眸光暗淡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葭葭无法,只好自己看着男主,在心里预估了一下他穿什么颜色好看,“嗯……我要这块青色的吧。”
村里的人目送着这一男一女走出村口,姑娘抱着布料,男子提着蔬菜粮食。
回山的路上没人看见了,葭葭用把东西放进了储物额饰里,看向面色阴郁的男主,“你在想什么?”
宁承熙心情复杂,头一次没有回答她的话,或者说他压根没注意到葭葭对他说了什么。
葭葭叹气,其实她知道,别看这里的人安居乐业,外面已经战火纷飞了。
回到竹屋,葭葭把装着蔬菜的篮子放在案上,对宁承熙道:“我的规矩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早晚饭。”
想到以后可能要和男主浅谈一下感情,为了自己舒心,葭葭决定对他调教调教。
好在男主现在是个比较乖觉的少年,也能很快听懂她的意思,自己主动提起了菜篮,往外面走去。
竹屋没有厨房,不过外面有生火的炉子,架口锅,就可以做饭了。
宁承熙把蔬菜和村里人送的半斤瘦肉拿出来放好,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葭葭倚靠着门框旁观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需要我帮忙吗?”
宁承熙此前是皇亲贵胄,哪怕待在寺庙里也是让人伺候的存在,不会下厨太正常了,只要他愿意学,她很乐意教他。
葭葭最不喜欢的是那种随便要他做点啥就各种推托,急了还反问凭什么要他干的男人。
或许男主寄人篱下,迫于她的淫威,态度很谦虚地给她让了个位置,“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葭葭摇摇头表示理解,谁都有不会的事情。
第一顿饭,葭葭简单熬了一锅青菜瘦肉粥,宁承熙就帮她洗菜切肉。
此后几天,葭葭一边看着宁承熙手忙脚乱学做饭,一边耐心地指导他。
一天,和村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葭葭便开开心心下山取新衣服。
宁承熙刚把木筷子和碗摆上,就见葭葭风风火火进门,一看到他就说:“你那破衣服快扔了吧,我真怕别人看到说我虐待你。”
话音刚落,葭葭把属于男主的那份留下,自己捧着新衣服进了房间,道是要好好放起来。
一个月过去了,两人都适应了同吃同住的生活,加上互相都是有分寸的人,倒没闹出什么尴尬事。
再说了,葭葭发现自己术法高深,多下几道禁制之后,能完全隔绝外面的声音和视线,如同进入了另一空间,她就不担心了。包括去温泉沐浴,她也是这么操作的。
至于男主怎么沐浴……葭葭没有关心过,总归他有自己的办法。
当夜,葭葭老毛病犯了,开始在房间里试新衣服。
最后她挑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穿上,出门时看到书房已经吹了蜡烛一片寂静,她便放心地到院子里散步。
岂料那夜月色正好,不用点灯也可以视物。
宁承熙又一次辗转难眠的时候,打开窗户透气,便看到在外面修习法术的姑娘。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葭葭姑娘并不像初见那般高冷漠然,虽然对他还是不冷不热,不亲近也不疏远,但她很会自得其乐,每时每刻都在认真生活。
如此……生动。
宁承熙默默看着,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自私的念头。
如果能一直待在此处,不必面对外面大厦倾倒之后的废墟,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