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话题。
“怪你做什么?”乐宁问道。
“是我跟你说,皇后是个好人。”
“你不跟我说,我也能找别人问,这跟你没有关系。”
乐宁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自责,想了想又道:“我不想一直做一个无权无势的商贩,任由别人拿捏,揭皇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一切也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那你可曾后悔?”
廖云天今日说话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乐宁觉得可能是自己身上的压抑感影响了他。
可曾后悔……
她后悔不该去管夏婵之事,可后悔有用吗?
昨日的她就是一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即便重来一次,她大概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见乐宁久久没有说话,廖云天忽然就着她的手抓住缰绳,待乐宁反应过来时,马儿已加速跑了起来。
“喂!慢点儿!”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致渐渐变得开阔起来,一条七八丈宽的河映入眼帘。
廖云天驾着马儿,带着她跑到了河边的小路上,柳叶顺着河边下垂,暖风吹在脸上一阵清爽,廖云天见她放松了身子,夹紧马肚策马奔腾。
乐宁看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峦,闭上眼睛随着马儿一道起伏跌宕,感受着耳边的风声,她似乎又找到了自己。
死而复生,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夏婵自杀,是因为她必须自杀,陷害一直对她慈眉善目的皇后娘娘,她的良心必然会受到谴责,若将事实和盘托出,又会违背自己的初衷,自杀是她为自己选的路,就像进宫是你为自己选的路一样,你不曾怪我,她也不会怪你。”
廖云天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传到了乐宁心里。
乐宁睁开眼,感激地冲前方笑了笑,是啊,夏婵有权力选择自杀,没有人能阻止她。
“初衷,陷害皇后娘娘是她的初衷……你是说,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乐宁忽然发现事情可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畏罪自杀,也该把一切说清楚,夏婵连死都不怕,为何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呢?她在怕什么呢?
“怕事情败露,选择牺牲自己,她的初衷,要么是真的为了某个人一定要跟皇后作对,她在保护那个人,要么,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廖云天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乐宁这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似乎从未思考过,眼里心里脑袋里只有一句话——是我害死了夏婵。
自责是会吞噬一个人的心灵的。
“我知道了,我要进宫”。
帮皇后娘娘这事,她要一管到底,看看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将人命视如草芥。
感受到乐宁握紧手中的缰绳,廖云天轻轻一笑,握紧她的手慢慢让马停了下来。
“走吧,去吃饭。”
他跳下马,如来时一样,冲她伸出了手。
乐宁向四周张望一阵,才发现河边居然也有客栈和酒楼,这才扶着廖云天的手下了马。
廖云天将她带进了一家羊肉馆中,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羊汤和羊肉,乐宁开始大快朵颐。
准确地说,这是一家羊肉泡馍店,可乐宁自始至终都没有碰盘子里的馍,羊汤一碗接一碗地喝,羊肉一块接一块地吃。
没有什么是一碗羊肉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碗。
在这个没有火锅,没有辣椒的时代,乐宁成功地用羊肉汤和胡椒满足了自己。
廖云天也不拦她,她想吃多少就让她吃,以至于乐宁在此后的三个月里,一想到羊肉汤和羊肉就想吐。
吃饱喝足,廖云天又带她去了荒郊野外。
就是那次她和他中了巫山云之后,跑进去的那片林子。
廖云天说要送她一个礼物,这个礼物是两个暗卫扛进来放到她们身前的一个大麻袋。
廖云天不让她说话,只在她手心里写了三个字——打乐婉。
乐宁还在怔愣,廖云天就拿过马鞭,对着二人身前的麻袋狠狠抽了一下。
“啊……是谁?!”
女子吃痛的声音从麻袋里传来,乐宁这才相信,廖云天这厮居然把兵部尚书的掌上明珠乐婉偷偷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