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们摆放回原位,俊挺的眉毛微微扬起,语气带着惊讶与嘲笑:“做噩梦了?”
吕沁儿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都怪你!”
“怪我干什么?”
“因为你昨晚让我玩的那个狗屁游戏,我梦见你杀人了。”
闻言,安德烈不仅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反而神情自然地道,“我的职业就是杀人,并且指挥杀人,你做的梦很正常。”
一想到梦境里他那残忍冷酷的模样,吕沁儿又不由地打了寒颤。
“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将军,一定很早就开始上战场杀人了吧?”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双熊之战的时候,你和我一样,都才十五岁啊。你十五岁就敢杀人了吗?”
俊俏的面庞依旧冰冷,淡淡道:“十岁就杀过了。”
十岁?!那不是他们初见时候的年龄吗?他不是在开玩笑吧?
吕沁儿还隐约记得第一次见到安德烈的时候,他所流露出的气息就与普通的孩子不同,而是与年龄不符的锋芒与凛冽,原来他那时候就已经成“杀人犯”了啊!
真是好奇心害死兔,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已经凉了大半,但还是扭动身子,想再知道点什么。
可是安德烈先她一步说道:“你的问题太多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好吧~_~
吕沁儿故作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重新倒回床上,阖上眼睛继续睡懒觉。
刚躺下不到两秒,她身上的羽绒被子就被人强行给拽走了。
感到凉意袭来,她不满地嘤咛一声,的娇躯立即蜷缩起来,蹙起秀气的细眉,但仍旧用力地闭着眼睛。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已经睡了十个小时了,快起床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她有些懵懵地躺在床上望着他。
“到底是谁说想要买手机?再不起床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他整了整军装,淡淡地暗示道。
手机!逛街!自由!逃跑的希望!
一种别样的欣喜涌上心头,吕沁儿瞬间从睡梦中的那份旖旎中清醒,四肢也充满了活力,她猛地从床上蹦了下来,朝外跑去,可是又在门口停住。
她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丝绸睡裙,又看看窗外一片茫茫的白雪,“可是……我没有衣服穿啊,我总不能穿这个出门吧。”
话音刚落,一件宽大的黑色羽绒衣便扔到了她身上,还带着一股雪松香气。
“穿我的。”安德烈道。
*
“啊——”
刻有精致雕花的镜子前,吕沁儿一脸嫌弃地望着那个穿得像只黑胖企鹅的自己,嘟着小嘴直跺脚。
这么大的衣服,或许一米九的他穿上不错,但是她穿上……
“好难看,好丑!”她扭头,甩甩长得直垂到自己腿部的袖子,充满怒气地瞪着安德烈,“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黑色的大蚕蛹!”
“你很有自知之明。”安德烈抱着结实的双臂,歪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吕沁儿昂起小脑袋,几乎要哇地一声哭出来:“好难看,我不要穿这个粗门,我不要!”
这时,安德烈的手机突然响起,吕沁儿立即冲过来更加凶地闹了起来。
电话那边用尊敬的口吻道:“扎伊采夫将军,请问您现在出发了吗?”
安德烈任凭吕沁儿用长长的袖子拍打自己的身躯,只是垂首瞥了她一眼,保持淡定道:“还没有,我这里……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啪!啪!啪!
吕沁儿使出浑身解数跳起来,挥舞长长的羽绒服袖子,对着安德烈的鼻尖连击三次。
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是声音极大,宛若放鞭炮一般响亮。
电话那边似乎紧张了起来:“扎伊采夫将军,您那边需要战斗机火速支援吗?我貌似听到了大炮的声音……”
“没有,”安德烈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伸手按住吕沁儿的脑袋,轻松将这个挑事儿的小家伙拿捏,“我马上出发,约下午三点到莫斯科。”
“莫斯科?!”
语毕,安德烈挂掉了电话,不等吕沁儿做出任何反应,便将她横抱起来。
“怎么又去莫斯科了?还有你穿这么正式干嘛,不是说好带我买东西的么?”吕沁儿用长长的袖子扇乎着安德烈的脸。
安德烈被扇得蓝眸半眯,但依旧抱着她稳步前行,淡淡道:“让你见见世面,打破你对罗斯亚的刻板印象。”
好好好,怎么说也是首都,商品肯定是最好的。可是……
“可是我不能穿成这样出门呀!”
“到了给你买新的。”
*
扎伊采夫庄园内一片空旷的坪地上,一架先进的喷气式客机静静地等待主人的出现,宛若沉睡的千年神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