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客气哈,姑娘。”老雅各殷切地将她请上车,趁她心不在焉,把她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到安德烈身边,又严肃地道:“蹲下点,我有话对你说。”
遇到爱情的安德烈,已经全然没了傲娇与高冷,很乖地蹲到与老雅各平行的高度。
“身份不要暴露,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我应该怎么安静,我觉得我一直都很安静……”安德烈目光停滞在吕沁儿身上,傻乎乎地问。
这只大情熊,刚才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啊。
“反正你就别说话!”说完,老雅各就简单粗暴地将安德烈一推,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然后笑眯眯地做了告别祝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呦~拜拜!”
语毕,车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
安德烈有些僵硬地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蔚蓝色的双眸透过墨镜小心翼翼地瞥向了旁边的黑发少女,又迅速地将目光避开,生怕被她发现。
此时,这个俊俏的年轻男人感到自己的胸腔剧烈地鼓动起来。他上过战场,杀戮过敌人,曾与实力相当的狙击手一决高下,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这个司机怎么还不开车啊?
沉浸在分手的悲痛中许久,吕沁儿终于感到一丝奇怪,他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那个,你把我送到荷丹大学南边的莫根大门就行,那个离这里最近。”她吸了一口鼻涕,带着哭腔轻轻地说道。
安德烈眨眨眼,显然是没有听懂她刚才说的是什么门,他只知道她在哪个大学,这就足够了,管她刚才说的什么门,直接送到离女生宿舍最近的门口不就行了。
想明白这一点,他一踩油门,镀金的凯迪拉克就载着两个各怀心思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驶了出去。
“嗯……我刚才说你听清楚了吧?”车慢悠悠地开出去了一阵,吕沁儿见车开得又慢又稳,司机刚才也不回答自己,不放心地确认道。
当然没有。安德烈却果断地点点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开车上。
说实话,他真的不怎么开“正常的车”,而最熟练的是装甲车或者坦克。少年时积累下的真实战场经验,让他熟知如何驾驭钢铁洪流,如何以最为猛烈之势歼灭敌人,就是不会把握最舒服、安全的速度送心爱的女孩回校。
因为自己身份特殊,他不能开口问她,只能这样慢慢地、稳稳地、小心翼翼地开下去。
“对不起,我现在说话不太清楚,真是麻烦你了……”在鼻音的共鸣下,她甜美的声音变得又闷又重,听得安德烈想笑。可是她说着,突然想起了悲伤的事情,语调一拐弯,变为了近似于笑声的痛哭。
她还是跟十年前一样,这么爱哭,这么爱道歉,这么可爱,又这么可笑。
从小傲娇到大的安德烈真的不怎么会哄人,又不忍心看自己最爱的女孩这么哭下去,左看右看,终于想到了办法。
听音乐好了,这样她就能转移注意力了吧。
点开歌单,语言障碍再一次难住了他。
犹豫好一阵,他还是点兵点将随机选了一个——《Love Is Gone》。
嗯,听起来很温柔很治愈嘛。虽然啥也听不懂,但是旋律听起来还挺积极向上的,安德烈满意地想道。
但是没想到,这首歌一播,吕沁儿哭得更厉害了,甚至极度崩溃。
这可把爱妻心切的安德烈吓坏了,他慌忙狂点了几下,总算让音乐停了下来。
他悄咪咪地侧过头,发现她的一股一股的清鼻涕都要流进嘴里了。
“这个司机是故意的吗,放这种失恋歌曲给我听……”吕沁儿捂着哭红的眼睛,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忽然,她感到有人手里拿着纸巾,轻轻地为她擦掉满脸的鼻涕和眼泪,那温柔到极致的感觉,让她不由地抬起头来。
那一刻,泪光闪烁的美眸与他的目光相撞,对视一直持续了几秒。
透过漆黑的墨镜,她看不清他眼瞳的色彩,但是可以隐隐约约见到那绝美的橄榄型眼睛轮廓。
他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吕沁儿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对视许久,她才笑着摆摆手,却无意间又触碰到了他宽厚的手掌。
奇异的温热感传遍全身,愣了几秒,那个年轻的司机就嗖地将手收了回去,故作镇定地继续开车。
这滑稽可笑的举动让吕沁儿破涕为笑,她趁机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的男子。
修长健硕的身材,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乌黑的微卷发,尖尖挺挺的鼻子,鸦羽般纤长卷翘的睫毛,点缀着他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侧颜。
正如雅各先生说的,真的是大帅哥,身材方面甚至远超过校草级别的莱昂纳多。但是……
但就是有点黑,而且黑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