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动员讲话,到现在却是连一个正式教练和责任社长都没有,队员也自然一个个懒懒散散地提不起劲儿。
宋杨青上陆里前一年进来的,历经期间的“改朝换代”,对此估计也是很有意见了,平时也没个地儿发,现在突然揪住陆里抱怨起来。
吐槽前教练,吐槽前社长,吐槽不办实事的领导,和看低人的学校......
陆里听着但只是点头,这滑雪社里的具体情况他不清楚,无法发表意见,并且说实话,他练习滑雪最需要的是一块场地,有教练能指点他两句是不错,不过没有也没什么大碍。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还不如第一任社长的好”,声音有些大,陆里也听清了,他听见周围一一二二响起了附和的声音。
宋杨青却突然小声嘀咕:“好什么好......”
陆里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觉得谁比较好?”他其实是并没有恶意的,但这句话听上去吧像是抬杆。
宋杨青觉得被堵了一嘴,一看陆里的神情,是在认真询问,于是更堵了,哼哼唧唧不说话了。
滑雪社一共就两任社长,谁都不好的话,那是不是该说“我来上”了。但宋杨青知道,他也没这本事。
“陆里,”气氛在冰点之际,方思音走了过来,“你平时也多望着点啊,他们有什么问题来和你请教的话,你多担待着点。”
陆里点点头,这点事,他顺手一做而已,不过说实话,这队里目前还没几个上来和他请教的,倒不是觉得他藏着掖着不教人,而是大家一致认为这天才的学习方法不一定适用于凡人。
宋杨青也和方思音打招呼,叫了声学姐,方思音对他笑笑,叮嘱他要好好训练。
“过不久的校联赛,我很看好你的。”
宋杨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方思音离去的背影,突然地叹了口气。
陆里听见了,但没在意,也懒得去探究这背后的含义。
五点半,散队,一群小伙子吼的吼,跑的跑,像饿了五天的饿狼一哄而去。
有人提起要去南校区的食堂吃饭。
“去那边干嘛呀,远又远的。”
“去看学妹啊,”提议的男生嘿嘿笑,“现在可正是学妹最聚集的时候,乌压压一片都是,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对啊,哈哈哈哈。”
于是,几个男生一拍即合。扭头看见还在收拾东西的陆里和宋杨青,就顺嘴问了一句。
军训的学妹......陆里点了点头。
南校区食堂的鸡公煲......宋杨青也点了点头。
几个男生:……
他们没想到平时喜欢独来独往的两人真的会跟着来,不过男生认兄弟向来只在一瞬间,于是揽过肩膀一起欢欢喜喜去了。
不凑巧的是,因为白天温度太高,接二连三有学生晕倒,所以教官和老师商量着提早下了军训,等陆里他们一行人到食堂时,学弟学妹们已经早早吃完饭,又回宿舍等着晚上集合了。
这来都来了,晚上也不用训练,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去军训的操场转一圈。
夏季的夜晚来得晚,西边的天上还残留着淡淡余晖,陆里他们几个还穿着队里的统一服装,身高腿长,排成一排,走在校园里很抢眼。
到操场边上时也有学妹频频回头。
晚上的训练基本不太正式,大多是组织起来一起活动,围在一起才艺表演之类的。一个班一个圈,或者友邻班围成一个大圈,唱歌的,跳舞的,起哄的,拍掌的,又热闹又青春。
一起来的几个人都各自去转了,陆里也一处走走,企图找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那晚在篮球场一时情绪上头表了白,话音落下,看清许见岁慌张无措的表情时,陆里就开始后悔了,后来各自回家,一直到现在,他离开东州时发出的那条消息现在还没得到回复。
陆里就连做梦都是在人生重来。倒不是后悔表白,而是后悔没有用一个温和的、渐进的方式在合适的时机恰当的表露心意,搞得现在朋友不是朋友,只能用默默送东西这种方式表达关心与爱意。
宋杨青吃饱了倒是没事做了,其他人都在看女生,他看了一会儿云,看了一会儿树,又看了一会儿过路的电动车,眼睛转来转去时瞟见陆里也在专心致志对着整个操场扫视。
宋杨青瞪了瞪眼,没想到啊,陆里这人平日里看起来活人勿近的,这会儿也看起劲了。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人天天跑这儿来送东西呢。
“你送水的那女生也在里面吗?”宋杨青问。
陆里点了点头。
“是谁呀?”宋杨青好奇。
陆里没说话了。
他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这都是一身的绿,帽子还遮住了半张脸,分得出来人吗?”
当然是分得出来的,陆里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