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扯回思绪,魏昭轻声唤魏承瑾。
“嗯?”
“哥哥这般宠我,我日后若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也就罢了,万一成了个骄纵跋扈的小娘子可怎么办?”
“骄纵跋扈?”魏承瑾抬头瞥了一眼,剥着荔枝的手却是一点儿不慢,“爹爹是当朝宰相,门下学生数不胜数,你就算骄纵跋扈了些,我魏家也护得起,再者说了,我和爹爹还生怕你性子过软,日后叫人欺负了去。”
魏昭趁魏承瑾不注意,迅速伸手夺来一颗荔枝,鼓着嘴道:“有哥哥爹爹宠我,哪能叫人将我欺负了去。”
魏承瑾也不恼,只是问道:“冰不冰?”
“不冰了,哥哥你也吃。”魏昭趴在桌子上,伸手拿起一颗荔枝递到魏承瑾嘴边,魏承瑾张口吃下,皱着眉头将盛着剥好的荔枝的盘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又挪。
魏承瑾又叮嘱道:“过些日子,曹煜会过府上小住几日,你切记收些性子,莫要胡闹。”
“曹煜?”
“嗯。曹夫人生前又与母亲交好,他父亲不日要出使西元,便托母亲帮忙照看一二。”
“好,昭昭记下了。”
魏昭这才想起她幼时是有一个漂亮郎君总往府上跑的,只记得那时总是“玉哥哥玉哥哥”的叫着,竟不知,这位郎君居然就是曹煜,后来裴宗英曾与魏承瑾谈论过,曹煜此人“眉目如画,姿仪环秀,性谨密,喜怒不见于色”,论及才学,又道是“能言善辩,博学善文”,却不想,自己与曹煜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魏承瑾将荔枝剥了大半,拿起一颗尝了尝,“可以了,昭昭快吃。”
“嗯,哥哥你也吃。”
“我在母亲那里已经吃了许多,你慢些吃,莫要被呛着了。”
魏昭吃了大半盘,可怜兮兮地望着魏承瑾:“哥哥,我吃不下了。”
“正好,看着是要用晚膳了,我们一路走过去,也能让你消消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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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祖母,魏昭甜甜地唤了一声,就埋头扎进了祖母怀里。
老夫人有意逗一逗孙女,微皱着眉头捏了捏魏昭的胳膊,“瑾哥儿给吃了多少荔枝?怎么感觉又重了些!”
虽知祖母只是在打趣魏昭,魏承瑾还是认真说道:“拿过去的荔枝不过吃了一半,能重到哪里去,您再说上几句,她定要不好好吃饭了。”
魏昭起身怒瞪魏承瑾一眼,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我哪里会因为置气就不好好吃饭,不好好吃饭自然是因为吃饱了。”
魏承瑾连忙道是。
得了魏承瑾的让步,魏昭心满意足地又去够一旁的果干盘子,盘子还未够到,老夫人便又打趣道:“昭昭再多吃些,等下次出门也不用轿子了,叫瑾哥儿把你滚上一滚,也就到了。”
“祖母!”
魏承瑾听了也觉得好笑,在一旁笑声不停,魏柬之与许氏还未进门,就听着了儿子的笑声。
许氏一进了门,就好奇着问道:“瑾哥儿笑什么呢?大老远儿的就听着了。”
“祖母刚刚说昭昭再吃圆些,就能省上一顶轿子,自己滚上一滚,哪儿都能去。”
坐在一旁的魏昭在桌下毫不客气地踢上一脚,魏承瑾一声闷哼,众人都知道魏昭这是当场报了仇,魏柬之大笑几声,揉了揉魏昭的脑袋。
“昭昭,过些日子,你煜哥哥要到府上小住,你到时莫要如此行事,让你煜哥哥看了笑话。”
魏昭打定了主意要做个外人听到个名字都要抖三抖的娇蛮小娘子,便嘴贫道:“那又如何?他若能看到这笑话,也是他欺负我在先,我又何故要委屈了自己。”
曹柬之闻言大笑,“你呀,小道理一套一套的,看你这意思是觉着祖母欺负你了?”
“虽是祖母说的,但欺负就是欺负了的。”
魏昭声若蚊蝇,魏柬之却是听了个真真切切,忍着笑还是替女儿说了一回话,“母亲,昭儿可不高兴你说她圆,以后莫要再说了。”
“还能嫌弃了她不成,我们昭昭这么漂亮,怎么样都好看,要当真瘦成曹家几个小娘子那般,还说不好我们几个谁先心疼呢?”
魏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有理,看向曹柬之的那份心虚瞬时无影无踪,又瞅着魏承瑾道:“还有瑾哥儿,也要多吃一些,明年你就要准备入国子学念书,我可听说了,那国子学的吃食差劲的很!”
魏承瑾有些哭笑不得,忙拽着许氏的衣袖,许氏会意,连忙替儿子说话。
“母亲,承瑾是去念书,就算不去效仿古人头悬梁,锥刺股,也不能整日只顾得吃是不是?”
老夫人听了这话,笑得更开怀了,“你是不知,柬之念书时肉乎乎的别提多可爱了。”
这回轮到魏柬之挂不住脸,赶忙叫停了话题,“母亲母亲,有些话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用过晚膳,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