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涛一别,已有三日。
宫宴因着鹿血酒的递减,而增加了许多。
苏晓婉拒过几回,只是今日不同,她收到了皇上的圣旨。
去景和宫偏殿的路上,她听到了不少关于历修远的风流趣事。
“皇上荒废朝政,在此夜夜笙歌,大臣们当真不劝劝吗?”
“怎么不劝?”一太监指着墙角道,“那些个大臣们想劝也不敢劝呐。”
苏晓立在廊上拐角处,她顺着太监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群畏畏缩缩的大臣躲在角落里。
“那咱们可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成天如此,要是身子吃不消那可怎么好?”
太监自嘲般苦笑:“皇上是皇上,咱们是咱们,就算是大域完了,咱们还是奴才,你又不是官,瞎操心那些干什么?”
闻言,苏晓看了小莲一眼,小莲会意,她从廊上俯视二人,轻咳道:“说什么呢?差事都做完了吗?”
二人吓得一哆嗦,他们不敢抬头看廊上的人,便急匆匆跑没了影。
苏晓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自顾自往前走。
刚走下廊,来到偏殿院中,墙角一位大臣迅疾跑到苏晓身前,二话没说便跪了下去。
安公公立马上前一步,挡住苏晓护其安全。
“哪来的狗奴才不长眼?”待他看清大臣的官服后,夹着嗓音,刻意刁钻道:“哟!太傅怎的私闯皇上偏殿?还冲撞皇后娘娘?”
大臣不理会安公公的话,只跪在苏晓脚下高呼:“求皇后娘娘劝劝皇上,荒废度日,大域衰矣。”
苏晓平静道:“本宫自有裁决。”
说罢,她绕开大臣,欲往偏殿去。
大臣站起身,冲着苏晓的背影喊道:“皇后娘娘,您可还记得臣?求娘娘卖臣一个薄面,望您务必劝谏皇上!”
苏晓回过头,扫了一眼太傅的脸,便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大臣,是曾经高举发妻理当为皇后之人。他是个混官场的好料子,但不是个好官。
要苏晓还他的人情,做梦。
走完一丈高的台阶,呛人的脂粉香扑面而来,苏晓忍不住轻咳出声。
偏殿的门敞开,地面堆散着花红柳绿的纱裙。
“皇上,奴在这,你抓错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晓眼底满是不屑,她极度嫌弃的用锦帕覆住口鼻,绕开一旁的衣裙,踏入偏殿。
跟随苏晓的宫人们,则同安公公一道留在偏殿外,包括小莲。
刚过门槛,她的眼便被周遭的淫-风刺得生疼。
一群衣衫不整的生面孔,眼下桃红,正围着中间的男人献媚。
方才嬉闹的嫔妃们,看到苏晓的打扮,又见其面带怒色,纷纷敛回笑容,双手往那白皙的凸-处掩去。
历修远双手停在空中,不闻美人声,他疑惑地问:“人呢?都躲起来了?”
苏晓压着心底的恶心,脸上意味不明地看着历修远的背影。
像是想到了什么,历修远同样收起趣味的嘴脸,揭下遮眼的女子主腰,目光四处搜寻着苏晓的身影。
四目相对,历修远憔悴了些,他眼下凹陷,仿佛夜夜不眠。
看到苏晓阴沉着脸,历修远心头不畅快,他玩心大起,旋身来到裸I裳的嫔妃旁,一把拽开了那人的遮羞-布。
随即,他抚着美人的肌肤,笑问苏晓:“皇后既来了那还不赶紧过来?最好的位置我一定让给你。”
“你当我是什么?想羞辱我大可不必!”苏晓内心频频作呕,她立马转身,大步往外去。
见此,历修远紧随其后,连忙跑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苏晓看到他病态的脸出现在眼前,心头的怒气涌上了极点,下意识便扬起手,朝历修远脸上扇去。
“啪——”
空荡的殿内,传来锐利的回响,紧随着的,还有道道跪地声。
“你苦心求来的皇位,就是这样用的吗?”苏晓长吁一口气,冷静后漠然道,“我对你很失望。”
她绕开他,在他惊讶茫然的目光中,大方且理性的走出了偏殿。
回大衍宫后,她的脑中时不时晃过,偏殿中所见到的一切。
她还是低估了人性。
鹿血酒不致命,这只是她打的幌子。那人眷念她,便会心甘情愿喝下。
她小产的身子,不宜伺候皇上。饮下鹿血酒会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
只是,那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龌龊。苏晓原先不过想图个清净,顺便致那人身子孱弱。
眼下,倒叫她开了眼。
把她当做玩物,真是可恨。
历修远必杀之。
***
自苏晓走后,历修远一语惊醒,他恼怒地赶走了衣裳不整的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