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钦所在大牢关押着数十名穷凶极恶的罪犯,从她被带进牢房开始就常有骚动,但只有他们非常过分时狱卒才会出声喝斥两句。
沈钦钦不仅要忍受附近牢房时不时的骚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腐臭,潮湿肮脏的草席和馊饭同样折磨着她,更别提经常出来找存在感的老鼠。
只一夜,沈钦钦就倍受打击,等萧睿过来时,她颓唐地缩在角落,发丝微乱,黑眼圈浓重,整个人都脆弱了不少。
萧睿故意晾了沈钦钦一宿,并对她此刻的惨状很满意,他穿铁甲站在牢房外,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袖子上的尘土,“宋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沈钦钦掀了掀眼皮,与他对视片刻,很快塌了肩膀败下阵来,以一副认怂的口吻道:“我可以向你坦白,但我要先离开这里。”
萧睿嘴角上扬,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他倒是没有继续折磨她,当即叫人打开牢门将她带离。
沈钦钦跟随萧睿来到一处简肃公堂,应是提前打了招呼,此时堂内只有他们二人。
萧睿坐到案桌后,端起官人的架子,“说吧,宋家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和救你那人在此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沈钦钦微垂着脑袋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如果我说了,可以放我离开吗?”
萧睿冷笑一声,“你也配跟本将军讲条件?要说便快说,不然就回牢房呆着去!”
故意顿了一会儿,他接着道:“当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倘若你有所隐瞒,待本将军查明真相,便是罪加一等,你自己掂量掂量再说。”
“我说!”沈钦钦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从衣袖里摸出一个信封,“离家前父母并未与我吩咐什么,这是我到达锦州后收到的信,我并不确定是否来自家中,但,我也是被迫的,将军看过便知。”
萧睿眸光微闪,有种即将得知某个大秘密的兴奋,顿时后背挺得更直,“呈上来。”
当信封递上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抽出信纸展开,定睛一看,竟然一个字没有,与此同时,一阵风朝他门面袭来,他一时大意,着了对方的道。
“咳咳咳,你。”
萧睿挥手退出药粉的包围,下一刻便看见沈钦钦朝后门跑去,当即大怒追去,“站住!”
可惜没跑几步便有些腿软,暗道一声不好,是蒙汗药。
此时他的手下闻声进屋,“将军!”
萧睿制止手下过来搀扶,指着后门道:“我没事,你快去追,别让宋春樱跑了!”
“是!”
沈钦钦知晓自己跑不过追兵,也不可能顺利逃出衙门,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利用萧睿被药懵时,趁着没人追来的空挡找地方躲起来。
留给她的时间极短,她利用错综的房间左拐右拐避开人,亲眼看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急忙从某房间出来。
“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出口,只许进不许出……”官员安排着部署,显然是听说了嫌犯逃跑的事。
沈钦钦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待眼下无人,她立马钻进官员刚离开的房间,进去才知是个办公房。
一番翻找后,果然找到了一套男装,她便立刻卸下妆容恢复真容,换上衣服。
现在外面热闹起来,应该全是找她的,她便不着急出去,用翻到的小刀休整宽大的衣服,直到合身为止,并用剪下来的布料做了顶小二帽,最终摇身一变,变成了眉清目秀的小厮。
就这样在衙门混了两天,因容貌相差太大,一次也没被官兵认出来,但毕竟是个生面孔,她只敢呆在偏僻的地方。
这日,沈钦钦正在没人住的偏僻院子扫地,眼睛时不时瞄向围墙,寻摸着如何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搬梯爬墙。
想的太入神,没有发现有一人站在院门口打量她。
“你是在哪伺候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沈钦钦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紧紧握住手里的扫把,回头看见对方同是小厮,笑道:“我是新来的,之前一直在前院伺候,这不是有嫌犯逃走嘛,我就被调来扫地了。”
小厮半信半疑,“那我怎么没在下房见过你?”
“嗐,我笨手笨脚的,前两日得罪了萧将军,到了饭点就得去伺候军爷们,晚上回去的晚,好几次差点吓到人呢。”
“我一直负责给军爷们送饭,怎没见过你?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也不像个奴才。”说到此处,小厮忽然瞪大眼睛,“难道你是……来人啊!”
沈钦钦急忙反驳,“喂,我不是,你别瞎喊!”
奈何小厮已经跑出院子,边跑边喊,“来人啊,逃犯在这!”
事已至此,沈钦钦只能拼一把,扛起事先藏好的梯子跑向外围院墙,只要翻过两道墙就能离开衙门了。
然后刚爬上第一道墙,正拉起梯子往墙外放时就有官兵追了过来。
“再不停下就放箭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