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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看着透明自封袋袋中那一粒细细的水钻,赵以鸿不禁想,指甲上的饰品,怎么会掉落到楼梯上。

他没继续往下想。

离开警局的路上,赵以鸿总忆起过去。

如果他那个时候没参加课题组的那场宴会,如果他没喝醉酒,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或许,他大概率不会时隔那么多年才再见到林意之。

这样的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和玛利亚姆出现在酒店的同一张床上不是那天发生在赵以鸿身上最糟糕的事情。

有人给他投毒,是成瘾性极强的致幻药物。

赵以鸿第一时间向大使馆报备了这件事,申请回国做戒断治疗。

他通过一些渠道拿到了那晚自己被投毒的视频,在他酒杯中加入白色粉末的是一位系着领结身穿燕尾服的酒保,只是这位酒保不在承办商的名单之内,之后便消失无踪。

中国留学生在国外发生这种性质恶劣的事情,大使馆自然严正和对方交涉,不知怎么赵永棣也知道了这件事,当即找人把赵以鸿带回了国。

这一回去就是三个月。

这类致幻药物一旦接触就很难戒掉,说那三个月的时间里是赵以鸿的噩梦丝毫都不夸张。

只是,他是经历过更深噩梦的人,主治医师跟他介绍那些常人根本无法忍耐的痛苦和疗法的时候,赵以鸿接受的平静又坦然。

可怕的是身体上的失控。

毒.品会在人毫无察觉的时候掌控人的身体,进而腐蚀人的精神。

对曾刻在大脑潜意识里那种愉悦的渴求能让任何心理强大的人变成野兽。

那些发作的时候,赵以鸿会断掉所有灯光再将整间房的窗帘全部拉上,一个人缩在床上,紧紧抱着自己冰凉轻颤抖的身体。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只玻璃方桌和上面放着的一瓶水。

没有任何可以摔或是发泄的东西,赵以鸿就用身体将玻璃撞得粉碎,身上、额头上不知是血还是冷汗,后来玻璃方桌被撤走,他用拳头一下一下打在墙壁上,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每当这种时候,每当即将失控的时候,他就会想起林意之。

想起在非洲那次她惊恐又礼貌的同他道谢,想起夕阳下她昏倒在地上时,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的长长影子。

每回放长假赵以鸿都会抽出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看《美国往事》这部电影,电影里有句台词他印象很深——

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她是谁?为什么要去非洲?那个跟在她身旁的德国男人是她的保镖吗?

关于她的许多事,赵以鸿都想知道。

最难熬的那个晚上,赵以鸿尝试了医生告诉他的和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最终还是决定打开房门。

开门是一个信号,告诉医生他撑不住了,需要帮助。

赵以鸿形容枯槁,整个人苍白瘦削的如同久不见天日的吸血鬼,手腕骨头头凸出来,他将身上带着血迹的白衬衫纽扣胡乱解开两颗,跌跌撞撞撑着墙壁,打开了房间紧闭着的门。

可就在医生将早已准备好注射器刺入赵以鸿身体的前一刻,他颤抖着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条崭新的粉色缎带,血红的眼睛看着医生,声音沙哑。

“请帮我......绑住我的双手。”

那根粉色的缎带被紧紧系在他的双手手腕上,宛如一副柔软的镣铐。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那间充满孤独与黑暗的房间。

赵以鸿戒掉了这种成瘾性极强的药物。

这件事带来了一些的连锁反应,它让赵以鸿知道自己得罪了人。

赵以鸿并不意外,只是会觉得这事来的不对时机。

之后,他就没再考虑过去找寻那个女孩子。

或许对于某些回忆来说,永远留在过去是对它们而言最好的归宿。

但他还是常常会想起林意之。

会觉得很奇妙,他和她,就这样生活在同一个世界,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这样。

天气好的时候,抬头都能望见同一片月。

只是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时刻。

与她见面,听见她说话的声音与呼吸。

赵以鸿不是没想过假如有一天再次与她偶遇会怎样。

即便人海茫茫,可到了再次相见的一天,他会不会主动走上前去。

只是这个问题,他心里始终没有答案。

从治疗机构出来那天,赵永棣亲自来接赵以鸿。

唐薇离世之后,赵以鸿一直跟着父亲赵青霰一同生活,后来父亲自杀,他短暂在赵家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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