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过去找同学。”
顾津亭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继而温声道:“好。”
一边不着痕迹地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走,换成一杯果汁。
黎窈走开后,孟梁凑到顾津亭旁边:“兄弟,黎窈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啊。”
他虽说也是八年前就认识黎窈了,但真正跟她接触的次数其实不多,印象中的黎窈就是一个软软糯糯、乖巧安静的小女孩,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存在感,可是今天在晚宴现场的黎窈,怎么说呢?就像是带了一层明丽的锋芒,像灼烧的玫瑰。
顾津亭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拧起了眉。
黎窈端着手里的果汁漫无目的地往内走,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要好的女同学,她的目光在宴会厅里扫了一圈,最终锁定几个看着面熟的名媛,缓缓朝她们走去。
从小在名流圈里浸淫着长大,虽说再不喜欢这种场合,但类似的晚宴黎窈多少还是参与过几次,也有几个能稍微交流上几句的同龄朋友。
黎窈打起精神和她们周旋、交谈,偶尔会偷偷地转过头去看顾津亭几眼,他一身剪裁合身的西服优雅矜贵,即使身处上流名人云集的场合,他依然是那副从容散漫、游刃有余的模样,好像天生就适合这个名利场。
夜晚渐深,想到小姑娘明天还要一大早去舞剧团排练,顾津亭放下酒杯,在宴会厅里搜寻了一下黎窈的身影。这时一个服务生走来,对顾津亭道:“顾总,顾太太让我跟您说一声,她在外面露台醒酒,让您不必担心。”
顾津亭眉心一皱,跟K公司的老总道了句别,便匆匆走出宴会厅,往走廊尽头的露台走去。
夜风微寒,女孩垂头坐在露台花园的秋千上,脚上穿着一双带水钻的细跟高跟鞋,夜色中,她白的近乎发光的两只小腿在秋千座上一晃一晃。
顾津亭不觉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黎窈抬头,她刚刚喝了不少酒,此时此刻一张白皙的脸上染了红晕,一双剔透的狐狸眼看起来湿漉漉的,眼尾弥漫着惑人的绯色:“哥哥。”
顾津亭心一软,他将身下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女孩身上,然后蹲在她面前,温声问道:“不是不会喝酒吗?怎么还喝了这么多?”
女孩似是没听到他的问话,只是歪着头,又喊了一声:“哥哥。”
顾津亭眼睛微弯,勾了勾唇:“我们窈窈喝醉了酒,就知道找哥哥是吧。”
“哥哥。”
“嗯,哥哥在呢。”
黎窈看着他含笑的眼,似乎想说什么,憋了半天,突然将鞋子一踢,那只细高跟鞋便滚到了地上。
顾津亭无奈地捡起,低眉道:“闹哥哥呢?”
“我今天……很努力了。”
“嗯?”
“你怎么不夸夸我?”
顾津亭笑:“哦,今天窈窈很努力了。”
说完想到什么,他看着黎窈,缓缓问:“窈窈今天,真的是来找同学的?”
“没有同学的……”小姑娘耷拉着眉,老实交代,”都不熟,大家在聊衣服,首饰,我也跟着聊……”她说着戳了戳自己白嫩嫩的脸,委屈道,“我脸都快笑僵了。”
“那怎么想来参加酒会?”
黎窈将两只手放下,还是垂着脑袋:“我想……离哥哥近一点。”
顾津亭怔住。
“哥哥的爸爸生病了……大家如果知道,还有黎家在后面帮你撑腰,才不会欺负你……”
顾津亭眉眼变得柔软:“傻瓜……哥哥怎么会被欺负呢?”
“你好辛苦,我想……想帮你……”女孩的眼睛渐渐溢出水气,声音染上哭腔,“我不想……你觉得这段婚姻是没有价值的……”
女孩的哭声既软又细,像轻软的羽毛绕在顾津亭的心上,他的心脏骤然紧缩了下。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起身,伸手到她膝盖以下,微一用力,隔着西装外套将她抱了起来。
他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拎着被她踢掉的高跟鞋,缓步走出了露台。
刚好这时孟梁出来找他们,看到两人的侧影,他面色一愣,继而笑着骂了声“操”,并没有上前。
女孩的身体极软,仿若没有骨头,她闭着眼靠在他肩膀,带着酒精和水果清香的气息温热地扑在他的颈侧,顾津亭浑身僵了僵,他垂目看了女孩乖巧的面庞,薄唇微扯,轻吐出一句:“小醉鬼。”
脸上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妥协和宠溺。
司机正等在酒店门口。顾津亭将黎窈抱入车内,然后自己也坐进去。
车平稳地往家里开去。
黎窈已经靠着椅背熟睡过去。车窗外的灯光从她漂亮白净的侧颊上扫过,顾津亭不知不觉便看了她许久。
当初他跟黎窈领证结婚,他下意识就让人封锁了洛城媒体的消息,连业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