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皮肤很冷,冰的李窈抖了一下,燥热心烦一扫而空。
符易向着李窈打手语,李窈看不懂,于是他又推了纸过来,上面写“我看看”。
李窈将书递给符易,符易翻看了下,又问李窈“你引气入体是何处堵塞?”。
李窈想了想,“也不是堵塞,就是我总不能把控全局,总去操控一个地方,搞得灵气暴动。”
她绝口不提自己心脏好像破裂这件事,毕竟没有哪个人心脏破裂了还能活,李窈垂眸,灵气暴动的一瞬间,李窈看到那破口处有无数细丝连接;那细丝李窈不是第一次见,从前在首苍山,后来在莘竹旁边,李窈都见过那些细丝,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符易又低头翻看起书来,李窈看着砚台上的墨块,有些感叹,“之前还说是要写完一整块墨呢,我还想,那不是写到死也写不完,结果其实也没有那么多。”
第五律揉了揉手腕,幽幽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
纪阳羽哈哈大笑,“外面传的这么恐怖?”
符易将书递回来,夹了一张字条,“看这一段,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惩戒室的桌子相对摆着,整整齐齐八个位置,八个人将位置坐满,符易的位置正好就在李窈对面。
李窈隔着案上高高的书堆看符易,取出玉牌给宋汀发了消息,“符易是不是生病了?身体这么凉。”
宋汀看看她,在纸上写字给她看,“他一向如此。”
“能写字看就别用玉牌,正好能用用墨水。”
李窈觉得宋汀说的很对,用玉牌发消息的时间都够她写字了,还能用点墨水,简直一举两得。
李窈又问宋汀,“符易怎么不说话呢?”
宋汀:“不知道,不知道是不肯说,还是天生不会说。”
“啊?”李窈又写,“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怎么会不清楚对方的情况呢?
宋汀思考了一下,回李窈,“我有点想不起来,你让我好好想想,你先抄书。”
宋汀的笔悬在半空,她小时候其实并不算是长在衍天宗的,宋家作为与裴家齐名的修真世家,有自己的族学,宋汀小时候就在族学中接受教导,八岁才来衍天宗。
那时候符易好像就在衍天宗了。
宋汀慢慢落下笔划,心里不知道反复想了什么,她拿出玉牌挨个给朋友们发了信息,“符易为什么不说话?别告诉符易我问过你们这件事。”
几人拿着玉牌沉思,不久之后给宋汀回了消息。
相思,“我没问过。”
居泠,“我也不知道……”
纪阳羽倒是说的要多一些,“不知道,也不是天生就不说的,小时候好像还是说过的。”
第五律,“问过,他比划的我看不懂。”
陈松,“不知道啊。”
亏陈松还和符易多年室友,还没纪阳羽和第五律知道的多。
李窈在一边专心的抄书,完全没注意其他几人的小动作;符易低头隐秘的看了看自己的玉牌,甚至还伸手翻了翻,上面一条信息也没有,他垂下眼眸,眼里晦涩的光流转。
宋汀慢慢的抄书,她偷看了对面的符易一眼,嘴唇微动,最后只是低头抄书。
其实宋汀已经有些记不清小时候和符易的相处了,他沉默的惊人,你如果不特意去看他,甚至会忘记你身边还有这个人。
但宋汀还记得和符易的初见,那是寒冬腊月,宋家家主带着宋汀和其余几个孩子来到衍天宗,他们的年纪到了,应该离开家留在衍天宗学习了。
那时应该是过年,宋汀穿着大红的小袄,头上别着家里院子栽的梅花,头发用红绸子绑了,垂下两头来搭在肩上,迎着风飘来飘去,这是临行前娘亲特地为她梳的头发,是所有孩子里最好看的,宋汀特别喜欢。
宋家家主和其他家族的家主在空月山大殿中和宗主谈话,宋汀原本坐在偏殿的椅子上和孩子们一起喝蜜茶,抬眼一看,风雪席卷而来,鹅毛大雪飘然而至,将四下遮盖的一片纯白。
孩子生性好动,何况此处都是年纪相仿的幼童,几人欢呼一声扑向外面,玩雪去了。
宋汀也紧跟着自家族兄族妹出去,生怕自己一人留在那冷冰冰的大殿中。
她出去转了一圈,怕被雪球砸疼,又披着满身的大雪折返回来,只站在门口看着其他孩子玩。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宋汀一边拍雪一边回头,却看见殿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男孩。
这男孩一身窄袖黑衣,银质臂钏压在左臂上,将衣袖压得服服帖帖,那臂钏十分精致,上面雕刻悬挂的全是宋汀不认识的花纹。
孩子身边厚重的幔帐还在移动,房间里没有风,或许之前孩子就躲在幔帐里面。
两个孩子目光相接,男孩的眼瞳似乎是变化了一瞬,他赶忙低下眼,避开宋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