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剑的瞬间,车把式还愣了下,在她的思维里,这可是皇家的马车,没有人会不长眼地对皇子下手。
所以,她甚至还大声地嚷嚷了句,“喂,前面喝醉的,让开。”
对,就是前面的人让,这可是皇家的马车,断然没有让别人或者停下来的理由,所以车把式继续赶车,直愣愣地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见到皇家马车不避让,死了也活该。
车把式心头闪过念头,放任了马儿直奔过去。而眼前的人,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手中的剑划过。
凄厉的剑风呼啸而过,马儿竟然瞬间被一分为二,四蹄甚至因为惯性还朝前冲了几步,血才猛地激射而起,喷了车把式一头一脸。
马尸瞬间倒下,车把式完全傻了。她何曾见过如此凶残的手法,这漫天的血腥气散开,车把式的魂魄也被吓飞了。
乘风扫了眼车把式,口中低低地说了一个字,“滚!”
车把式腿一软,整个人从车上摔到了地上,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旁,生怕下一刻那剑就会劈到自己身上。
原本这个时候,都是拓跋夏送言麟之回府,所以言麟之近期出门,几乎身边都不曾带有护卫。如今车把式一跑,车内就只剩下了言麟之一人。
乘风掌风一挥,车帘瞬间被劲风卷起,果不其然,车内端端正正坐着的,正是言麟之。
乘风看到言麟之,眼底的红色更浓,充斥着杀意。
而言麟之却只是淡淡地皱了下眉头,仿佛并未察觉到危机,“怎么是你?”
“来取你性命!”乘风手中的剑扬起,指向言麟之。
言麟之微抬眉头,“为什么?”
他那模样还带着几分无辜与天真,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这表情落在乘风眼底,却是血气翻涌!眼前这个人,便是用这种无辜纯真的模样,让他的主上越来越喜欢。
呵,同样是男人,这种装腔作势骗的了主上,却骗不了他!
“既然你容不下我,那我就杀了你!”乘风咬牙。
言麟之的眼底瞬间染上惊慌,仿佛连声音都颤抖了,“你敢杀我?就不怕你主上不放过你吗?”
乘风一步步地逼近言麟之,手中的剑芒暴涨,“没有人看到不是吗?”
是皇子又如何?别人畏惧他的身份,可就算有人行刺了皇子,找不到凶手,他也只能认命!
乘风剑锋挥过,直取言麟之的心口!
言麟之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想要躲避,但是身娇体软的他,又如何躲得过乘风的致命一击。
“叮!”剑锋交击声响起,刹那间的力量迸出火花,甚至将乘风逼退了两步。
言麟之的面前落下一人,火气凛冽,不是拓跋夏又是谁?
此刻的拓跋夏怒目圆睁,“乘风,你好大的胆子!”
看到拓跋夏,乘风下意识地垂下了头,却很快又不甘地抬了起来,紧抿着唇不说话。
拓跋夏此刻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火气之中,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今日,如果不是拓跋玉提醒她乘风的不对劲,担心言麟之的安危,她也不会将信将疑地赶来,没想到却看到乘风竟然想要暗杀言麟之。
言麟之,不仅仅是“东来”的皇子,还是她未来的联姻对象,可以说,言麟之背后关系着的,是“惊干”的未来,是她拓跋夏能否扩张领地,成为一代明君的重要人物。
而乘风,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马蹄声哒哒,此刻的“拓跋玉”骑着马,气喘吁吁地赶到,看到眼前的情况,下意识地叫了声:“主上……”
后面的话又很快地咽了回去,她选择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拓跋夏手中的剑指着乘风,“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乘风挺直着胸膛,迎着拓跋夏的剑锋,“他容不下我,我就杀了他!我只是想要在主上身边。”
他的模样,倔强又冷然。
乘风不是个多话的人,也许在拓跋夏面前,他会撒娇,会露出笑容,但是只要有旁人在,他便是冷漠的,因为他的内心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除了他付出真心的那个人。
听到他的话,拓跋夏似乎想起了什么,手中的剑不由垂了垂。毕竟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人,她有些心软了。
就在此刻,她的身边忽然传来一声委屈的低喃,“我没有。”
拓跋夏回首,那被她护在身后的言麟之,煞白着小脸,手指紧紧地抓着她的一片衣角,仿若溺水的人攀附着最后的一根浮木,抬起雾蒙蒙的双眸,呆着些许的委屈哭腔,“国主,我没有。”
拓跋夏的心疼了,言麟之这般柔软的人,明明差点被人所杀,吓到身体都忍不住地颤抖,却还在跟自己解释。他是皇子,他不需要如此委屈的。
拓跋夏忍不住,伸手搂住了言麟之,低声哄劝着,“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