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一人快马扬鞭,顺着“南映”的边境线朝着“烈焰”的边城出发,路上,她从“烈焰”的暗桩处拿到了凤渊行的手书,得知自己在“南映”听闻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五味杂陈,这段时日她对开启魔族之境放了太多的心思,自信如今的“烈焰”国富民强,从而少了关注之心,却将国家的重担压在了凤渊行和楚弈珩的身上。
懊恼伴随着忧虑,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不眠不休地赶路,直到边城的城墙已远远在视野中,她才放缓了马儿的脚步,朝着城门而去。
虽说“惊干”与“东来”联合成为盟国,但此刻并未显露出想要进犯的野心,楚弈珩的驻防更多的是一种戒备,民间的通商往来并未停下。此刻的城门外,还可以说是热闹非凡,一列列商队正在门前等待着通关。
楚弈珩手下的驻军,则明显加强了守备,对于进出的商队人员,都盘查的十分严格。
南宫珝歌牵着马,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最前列的楚穗,她的视线敏锐地扫过车队和人群,寻找着可疑的人。
她的视线从人群里缓缓掠过,扫视过南宫珝歌看向后方,身体又猛然一震,视线突地挪了回来,停在了南宫珝歌的脸上,然后呆滞地眨了眨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般。
南宫珝歌与楚穗的视线对上,勾起唇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楚穗下意识迈步想要走过来,南宫珝歌却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楚穗人精一个,瞬间领悟停下了脚步,视线再度若无其事地从南宫珝歌脸上挪开。
前面是一个入关的商队,盘查起来格外的严格,所以显得略微慢了些,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最前面的是商队的老大,对方很是配合,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示意着手下将所有的箱子打开,口中还连连说着,“这里面都是香料香粉,各种检查的时候,能否下手轻些,莫要扬得太大。”
那苦哈哈的表情里带着畏缩、乞求,又不敢太过强迫对方,只能寄希望于盘差对象能多少手下留情。
箱子打开,里面也都是一个个匣子封着,一眼可以看到底,匣子不大,眼见着也是藏不了什么武器。那头领还特别老实地打开了几个匣子,果不其然,一股浓烈的香粉味传了出来,弥漫在城门口。这一闻,便是顶顶上好的香料。
官兵很是认真,几乎每一个箱子都打开,看过里面各种匣子,不管有没有封条,不管贵重与否,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查不出任何问题,却也没有直接放行,而是看向了楚穗。
检查的过程,楚穗都在一旁盯着,的确是挑不出任何错处,她迟疑了下,脚步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自己再确认一次。
只是因为南宫珝歌在场,楚穗的视线,下意识地看了眼南宫珝歌,而这一眼,她看到了南宫珝歌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楚穗止住脚步,挥了挥手示意马车可以入城。
车辆被放行,老大还不好意思地赔着笑,向被自己耽误了时间的人哈腰道歉,这才跟随着马车入了城。
队伍继续接受着盘查,直到南宫珝歌,楚穗一挥手直接放行了,眼见着南宫珝歌入城走到无人处,楚穗才小心地跟了上来,低声叫了句,“殿下。”
南宫珝歌慢悠悠地走着,眼神却在地上看着,时不时地蹲下来,伸手摸了把地上的车辙印子。商队才离开没多久,地面上的车痕还很新,她站起身,低声吩咐着,“带几个人,小心些跟着我。”
楚穗眼神一凛,“殿下,您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南宫珝歌以眼神示意着地上的车辙痕迹,“北地的土以冻土为主,土层偏硬,这车运送的是香料,理应不会太沉,你不觉得这车痕太深了些吗?”
楚穗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了起来,她蹲下身体,手指摸过车辙印,生怕错过什么似的,又摸了一次,随后冲着南宫珝歌点了点头,“依照属下判断,这痕迹至少需要千斤左右的重量才能压得出。”
香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有这种重量的。
“殿下。”楚穗有些不解,“您既然发现了不对,为何方才在城门口不让属下继续检查,而要放行?”
如果不放行,以她的仔细,说不定在城门口就会发现蛛丝马迹。
“若不放行,怎知他们的意图?若不放行,又如何挖得出他们的接应?你在城门口查出了问题,城门前势必大乱,若是其中还混有他们的探子,一旦打起来,打草惊蛇不说,你想要拿人只怕都没那么简单。”
楚穗默默地点了点头,“还是殿下想的周全。”
在南宫珝歌的示意下,楚穗很快地离开,她那身盔甲军装实在太扎眼,不宜行动,而南宫珝歌则脚步缓慢,顺着车辙印子一路走到了驿站外。
通常各个行走的车队,都有自己熟悉的驿站,这个车队显然也是如此,当南宫珝歌走到驿站前,正看到驿站的小二熟练地指挥着车马进入后院,口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