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海岛的船很大,装饰的也十分豪华,便是在海中行驶也是十分平稳。依照推断,药谷应该距离不会太远,饶是如此任清音也没有将就小船。
可再是平稳的船,对于太女殿下而言也是有些不适应的,虽然没到头晕目眩、呕吐无力的状态,此刻的南宫珝歌,也脚下虚浮头脑发胀。
一生好强的太女殿下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形被人看出来?她强自提起真气,稳稳地踩在甲板上,努力控制着身形。这样感觉虽然好多了,但却是极耗真气。远远看去,殿下站在栏杆旁背手远眺,惬意闲适极了,谁又知道殿下此刻心里的苦楚呢?
有人走到她的身边,衣衫被风吹得扑啦啦地响,很难让人不注意,不是莫言又是谁?
他朝着南宫珝歌递出一个药瓶,“耗费功力不划算,这是老大配的药丸,不至于让人太难受。”
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他一眼看穿。
“未曾出过海的人第一次定然会有些不适,我看你久久未动,猜的。”
她也不客气,拿过了药瓶伸手倒出一枚药丸。
此刻忽然一个浪头打来,船身猛地被抛起,犹如悬空了般,南宫珝歌正在低头倒药,冷不防脚下错了步。这个感觉很奇特,她从未遇到过,所以有那么瞬间的惊讶,但是很快就调整步伐,稳稳地站住,那枚差点飞出去的药丸,也在她眼明手快之下,抓在了掌心中。
但她忘记了这里是海上,刚才那个只是浪头。
就在她抓住药丸,还没来得及庆幸的时候,身边的莫言已经不见了踪迹,而她的身后,却传来一股暖意。
他的手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身,猛地将她锁在臂弯和怀抱之间,接着浪头落下,她甚至能感受到水波的力量打在他身上带来的冲击力。但他却岿然不动,而他怀中的她,清爽干净。
她没在出过海,当然不知道海浪的威力,若不是他反应快,只怕从头到脚都要浇透了。
她回首看着他,背心和手臂处衣衫被水淋湿,贴在身上,却是勾勒出了他充满力量的臂膀线条,水珠顺着发丝滑过脸颊,凝聚在下巴上摇摇欲坠,倒是说不出的禁欲感。被海浪打过的他,不见狼狈,反倒有些说不出的诱人。
她刚想开口道谢,他已经瞬间缩回了手,逃避般地躲开她的视线,“药就一瓶,我怕被打湿了。”
这个借口,苍白的有点不像借口。
“你把药吃了吧。”
“你把衣服换了吧。”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我、我去换衣服。”莫言丢下话,很快离去。
南宫珝歌看着手里的药,笑笑,抬手将药丸丢进了嘴里,离开了甲板。
高高的桅杆之上,任墨予坐着,将一切尽收眼底。
南宫珝歌没有休息多久,就感受到了船只靠岸的动静,果不其然,一个孤零零的海岛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岸边是细软的沙子,远远的除了一些突兀的石头,什么也看不到,一时间颇有些荒凉的意味。
因是大船,所以在距离海岛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便抛了锚,船老大冲着任清音叫嚷着,“少爷,需要我给你放艘小船送过去吗?”
任清音摆了摆手,“老规矩,不必了。”
毕竟大家都是武功不弱的人,这点距离还难不倒他们。
任清音冲着三人一点走,身体未见摆动,便凌空而起,衣带当风飘渺而去,中间连换气都没有,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沙地上,细软的沙滩上,依然不见半个脚印。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原因,南宫珝歌觉得整个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身体也软软的犯困,不自觉地抚了下额头。
莫言已经换了一身衣衫,看到她的动作,颇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忘记告诉你,这药让人犯困,本该在上船前让你服下的,现在看来药性应该还没散,我带你下去吧。”
就在他等待南宫珝歌说话的同时,任墨予的手已经拉住了南宫珝歌的胳膊,“我带你下去。”
他的眼神,却是看向莫言的。
“嗤。”南宫珝歌好笑地推开任墨予的手,“我只是犯困,不是武功受禁,这点距离还不需要人帮忙。”
她脚尖一点,红色的人影在空中掠过,似天边云霞,飘摇着落在了沙滩上。身体才站稳,莫言和任墨予也轻巧地落下。随后,大船收起了锚,缓缓离开众人的视线。
任清音的声音飘来,“跟着我,别踏错。”
话音才到,他的人已经踩在了面前的一块石头上,如履平地般地信步走着,但每一步的落脚之处,都踩在乱石堆上的某一块石头上。
但是莫言和任墨予并没有着急跟上他,而是同时看向了南宫珝歌。
“你注意些,是他的阵法。”她的耳边,传来了莫言的声音。
她微一点头,任墨予也很快地接话,“没事,你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