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现在才发现自己任务艰巨,她要做到的,不是让任墨予完全的相信自己,而是要让任墨予完全地相信任清音。以任墨予今天的炸毛情况,这事情怕是难了。
她是聪明人,不需要任清音把话说透,便已经明白了症结点。
两人闲庭信步地走着,任清音带着她在一间小屋前停下,“今夜先委屈你一夜,待回到药谷,我再为你安排。”
南宫珝歌点头答应,任清音也不多话转身离去。南宫珝歌这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入门,便发现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床榻被褥都换洗一新,但是依然抹不去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这里是他们临时落脚的地方,不过三两间屋子,既不是客栈,也不在闹市,很有可能是任清音临时租下或者买下的农家小院,在短短时间里,能收拾的如此干净清爽,可见用了心。
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香气,显然是薰了香。大约是担心她闻到原来的气息,会心中不喜吧。被褥间也有清爽的阳光味道,但南宫珝歌还是从中,嗅到了一丝隐隐的香气。
她推开窗,一眼看去,夜色幽远,安宁寂静。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在晚风中摇曳着身姿,树影婆娑。忽然间掉下一抹衣角,褐色。
南宫珝歌眼角一抽,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了。
树梢间,伸出一只手快速地抽回衣角,似乎想要掩盖什么,仿佛这样她就看不到了似的。可就在这手忙脚乱的动作里,一个酒坛从树梢间坠落,掉在地上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树梢上的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咒骂,南宫珝歌没好气的关上窗户,一点平静的心态顿时变得不怎么愉悦起来。
就在窗户关上的一瞬间,树梢间的人影飞落,看了眼地上的酒坛子,又看了看紧闭的窗户,抬腿飞快地消失,身法颇有些狼狈。
南宫珝歌躺在床上,心思混乱,为不知道如何完成任清音的嘱托,为方才那扰了她好心情的某人。迷迷糊糊间才好不容易睡了过去。
但她睡的并不安稳,睡梦之间,她的耳边仿佛又回荡着任霓裳的声音,眼前隐隐绰绰浮现着任霓裳的面容,“南宫珝歌,帮我照顾好我的儿子。”
她很是无奈,“怎么照顾?你的儿子一个比一个难搞。”
“谁说的,我的儿子是天底下最乖的儿子。”
“呵,这话你说出来不脸红?”
“你给我保证他们的安全,还有,不准对他们有非分之想。”
“现在不是我对不对他们有非分之想,我怕他们对我有非分之想。”
“要不,我们结拜做姐妹吧,这样你就是他们的干妈了,是不是能让你遏制住心头的遐想?”
南宫珝歌被气笑了,忍不住低声吼了句,“我就偏碰了,又如何?”
“我饶不了你!”不仅如此,任霓裳的身影依稀还伸出手,想要动手的模样。
“滚!!!”南宫珝歌随手挥去,却将身边什么东西顺势挥开了。
南宫珝歌心头一凛,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方才与任霓裳的对话太过真实,真实到任霓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真实到她觉得短短几句话,让她头疼欲裂。
她扶着额头,眼角不经意地看到床脚的位置,蜷缩着一个身影,不是任墨予又是谁?
她皱着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想看着你。”他声音轻轻的,瑟缩了下,“可是你让我……”
他低下头,又委屈又可怜。
她想起方才那声滚,努力解释着,“不是跟你说的。”
他茫然地四下看看,“可是这里就你我两个人,那你是和谁说的?”
她无法解释,总不能告诉任墨予,自己是和他妈说的吧?
“我被梦魇着了。”她轻描淡写地解释着,成功地看到任墨予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他眼睛亮晶晶地,“那我能在这里陪你吗?”
南宫珝歌想起梦中任霓裳的话,头又开始疼了。
她的迟疑,让他瞬间又慌了神,在床脚缩了缩,“我不打扰你,我就待这么一个地方,行吗?”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他抓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胸口,“看不到你,这里慌。”
他的心跳,在她的掌心中。仿佛她只要一握手,就能将他的心彻底捏在手心里。
她是个心软的人,心软的人总是容易在原则问题上犯错的,比如现在……
“去把你的被褥拿来。”
他飞也似地跳下床,小老鼠一般窜了出去,然后很快地抱着被褥又回到了房间,将被子往她床上一放,弯起了眼睛。
那笑眯眯的样子,开心极了。
她将被褥铺好,两人一人一床,算是她勉为其难守住了边界感,“不许再有其他要求,好好睡觉。”
他忙不迭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