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坐在沙发上等候这顿晚餐,在此期间完全不见希莉亚和女人的身影。
直至晚餐时间,四人才整齐地坐在餐桌前享用晚餐,厨师们都被嘱咐离开屋子。
在餐桌上,女人心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儿,对我和克默斯先生全然视而不见。
甚至宠爱到亲自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自家女儿,希莉亚则乖巧地吃完女人喂给自己的所有食物。
我和克默斯从头到尾默默地吃着自己那份味道可口的料理。
不久后,晚餐时间结束。
女人带着希莉亚回房间休息,我也被男主人安顿在一间客房休息。
入夜。
我所在的客房房门被人推开,一束红光从一根魔杖的前端毫不留情地冲向昏暗的客房。只见整洁的床铺瞬间被攻击魔法震得羽毛四散、凌乱不堪。
然而人影走近,却没看见本应躺在床上的人。顿时气愤地挥舞魔杖又使出一记落空的攻击魔法,震得整个房间剧烈摇晃,房间的一些家具四分五裂。
“你是魔法师吧。”
平淡不已的声音自房间角落忽然传出。
闯入房间的人影立即用魔杖接连朝声源处发起进攻。
片刻后,留有一头柔顺银发和翠绿双眸的少女毫发无伤地从背后一片狼藉的角落大步走了出来,和攻击者正面对峙。
“甚至还为了不让人察觉到这里的动静,提前用魔力布下了屏障,但与我而言也能省下不少麻烦。”
魔杖的前端正隐隐散发着魔力,说明袭击者仍有发起进攻的意图。
“能达成这一系列的事,说明你至少也是个魔法师,不可能不清楚魔法世道的‘法则’吧……”
我深吐一口气,语态平稳地与说道:“私自禁锢并强制与精灵族签订契约是违反‘规则’的,‘希莉亚’只不过是你强行用契约囚禁在身边的精灵所幻化成型的幻影而已,克默斯先生。”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既然事情已经被揭穿,克默斯大大方方地从房间角落走了出来,站到我面前。
“一开始就知道了。”
自中午过后在小雨绵绵的林间小道上,最开始见到搭乘马车的‘希莉亚’,以及听见的由远及近、持续不断灌入我脑海的求救信息。
起初搭上马车待在希莉亚身旁时,我马上就发现希莉亚内在的生命气息已经所剩无几。
精灵一族向来以天地为伴,是仅能依托天地自然汇聚的魔力生存的自由族群。
若非特殊情况,精灵一般不会与人类签订契约,只有少数高级魔法师例外,除此之外就只剩下……
“如果你是普通人或低阶魔法师,我只要对你实施‘遗忘咒’就能解决。但我一眼就能通过你散发的魔力气息和跟在你身旁的‘灵兽’认定你是与我魔力相当,你是属于圣都‘魔法协会’的高阶魔法师?”
克默斯步步逼近我道。
“我记不清了。”
对如今的我而言,曾经的身份似乎是绝不可回想的禁忌。
趁我分神之际,克默斯又朝我接二连三地发动攻击魔法。
而我面前出现的无形屏障将数发攻击无一例外地挡下。
“克默斯先生,作为高阶魔法师却无视‘规则’,擅自禁锢精灵族,实属触犯‘法则’。”
我淡然地说。
“我现在已经退出‘魔法协会’了,没有遵守法则的意义,何况‘希莉亚’跟我们生活的很幸福。”
我悲哀地望着克默斯,注视着他眼底掺杂的偏执和疯狂,叹息道:“别再自欺欺人了,克默斯先生。”
我眼中所及的真相是:被契约禁锢的精灵因强制性指令被迫跌跌撞撞地跃下马车,泪流满面地想避开死死抱住自己的女人。
以及不情不愿地被女人拉扯回房间,晚餐时迫于契约禁锢被迫接受女人连续递到自己嘴边的不适合精灵的人类食物。
而且契约持有者恐怕为了避免精灵逃脱,在这栋建筑里里外外都用魔法布下了禁锢屏障。
一经踏入这栋令人不快的建筑,我的脑海便源源不断地充斥着精灵悲伤、绝望的求救声和惨叫声。
对于精灵一族,‘契约’无异于存在的意义。哪怕是观念上与契约相违背,都会给精灵造成魔力反噬。反噬虽不致命,但足以令精灵族生不如死。
比起前几次更为激烈的攻击猛烈地撞击至我面前地屏障,克默斯神情激动地说:“你又懂什么?你这个外人少管我们的家事。我的女儿在一年前的‘灾厄’被森林里出现的魔兽活活杀死,我的妻子自从那以后日渐消瘦、整天卧病在床,我曾效忠的‘魔法协会’却表明他们无能为力挽救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家人,我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让我们的女儿回来。”
以谎言堆砌美梦,注定会破碎无形的幸福吗?
“你不可能没察觉,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