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了,妇人就能怀上孩子。”
那伽:“好蠢。”
姜雪吟顺气,蜀山山主还真没说错,穷山容易出刁民,穷未必人不好,但愚昧起来的民俗,确实令人头皮都发麻。
她瞧着,地上那农妇,打得都快半残废了。
几个大男人勾肩搭背,呼朋唤友地去了。还招呼那官人,“请我们吃酒去。你婆娘,喊你老娘来拖回去。”
“呸,俺娘嫌她晦气。总要念叨,这是只生不出蛋的母鸡。”
男人们默契互看,哈哈大笑。
小翠的官人梗着脖子,把小翠拖起来家去了。
暗处,纪筝等人现身。
纪筝笑:“不是饿了吗?就去他们家吃。”
姜雪吟:大师能不能别笑了,她瘆得慌。
这一家子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小翠的公婆也不好相与。姜雪吟徒劳挣扎着,想去别的村民家蹭顿饭,非要在外头徘徊。
纪筝冷冷淡淡,也不管她。
姜雪吟哪有那个胆子离开两位神通广大的护卫,只得灰溜溜跟上。
反倒是那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唇边也泛出点笑意。
这顿饭,吃不安生喽。
不过,有戏看,管饱。他乐意。
跟着到那家中,纪筝才知道,小翠的官人姓刘,诨名就叫根苗。是家里的独苗,才取了这么个名字。那几个跟着拍喜的,都是村上和他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根苗看纪筝等人风尘仆仆,衣衫也旧了,本没好脸色。
但纪筝摸出钱袋,又将黑斗篷掀开,露出自己烧伤的模样。
顿时,男人们都骇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掩饰不住鄙夷神色,“什么丑八怪。”
可看到纪筝相对完好的半张脸,眼神中又划过惊艳神色,很快化作不怀好意的笑意,窃窃私语更甚,时不时打量纪筝,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那伽走上来,把纪筝的斗篷重新罩上,朝他们投去淡淡的目光。
那一眼,却令男人们胆寒,仿佛被生生剜了几刀。
酒水吃下去都觉得遍体生寒,后背冷汗,顿时就不敢造次了。
看着,手上像沾过人命的。不是好惹的。
纪筝这边恩威并施,根苗就招呼老娘出来烧饭伺候。小翠就被丢在一边不管了。
还是纪筝招呼着那伽做苦力,把小翠抬上床铺休养。那伽事情多,还非得隔着一层布才肯抬小翠,抬完用井水洗手,洁癖来了,碰谁他都嫌弃得不行。自然,纪筝是除外的。
小翠的外伤内伤都不少,姜雪吟倒懂一些这个,毕竟蜀山护卫保护她经常受伤,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经常看人疗伤,也学了几招简单的处理外伤,这倒省了纪筝亲自动手的功夫。
纪筝又化了几张符咒,化水,端给小翠服用。
小翠低声叫疼,那是疼极了晕也晕不过去,还有意识。
看见面前的符水碗,小翠皱眉往外推,“什么东西?”
纪筝耐心道:“疗伤的符水。防着伤了底子。”
小翠知是好意,泪盈盈的,“用不着这么金贵的。”
“婆婆给我备了催子的药,一天三顿不能落。喝了你这个,肚饱了我怕喝不下催子药。”
纪筝听了,抬了抬眼,“喝了也有助于怀上孩子。”
小翠一听,二话不说,端过来就灌进肚里。还真别说,这符咒化的水,看着唬人,喝下去比催子药可好喝多了。身上拍喜的那些伤痛,立时也缓解了不少。灵得很。
“来客,您是神婆吗?”小翠夸赞。
那伽扑哧失笑。颇为好笑地看着纪筝。
可纪筝不在意这些细节,先哄着小翠睡下休息了。等小翠一阖眼。纪筝抬手拂过她额头,安睡咒不着痕迹地施下。小翠陷入梦乡。
外头男人们喝酒上头,吆五喝六。根苗没爹,就老娘一个在后厨忙前忙后,嘴里叫骂:“不下蛋的母鸡躲床上犯什么懒?”摔盆掼碗,拿物件出气。
根苗帮着老娘,朝屋内骂道:“懒婆娘。生不出孩子,还有脸活着?”
纪筝笑回:“生不出孩子,怨公不怨母。”
一句话,把屋外众人震住了。
刘根苗那几个兄弟,愣了好几愣,才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离谱的玩笑。
那伽眼神一冷,要冲出去,反被纪筝拉住。纪筝摇摇头,“不必。”
没到收拾他们的时候。
不多时,小翠的婆婆把饭菜端上来。
都是些简单的农家菜,白菜炖豆腐、肉末炖粉条、炒茄子、炖蛋等。不算什么大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