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红红的掐痕抹上。
刚刚气糊涂了,他掐得毫不留情,此时看着那些发红发青的痕迹,只觉得无比刺眼。他上药的动作小心而轻柔。
小夭一动不动。
随着黑乎乎的药膏一点点敷在肌肤上,小夭感觉伤处凉凉的很舒服。
她忍不住低头嗅了嗅碗里的药膏,发现里面全是疗伤药材。
虽然药膏品相惨不忍睹,但这确确实实是一味上好的疗伤药。
其中有几样药材的用法搭配,很是别出心裁,连她都觉得很有新意。
小夭忽然意识到什么,精神一振,眼睛亮亮地瞅着相柳:“你怎么会制药?”
“偷师。”相柳的回答言简意赅,却是能气死人那种。
小夭翻了个白眼,她往日调制疗伤药时都有惯用的配方,可不是眼下他搞出来的这种黑糊糊不明物。
有些人就是嘴硬!
小夭心中暗笑,又觉意外惊喜——
“你对制药感兴趣呀?”
“你要教我?”相柳不答反问。
“你肯学我就教!”小夭爽快开口。
“唔……我考虑一下。”相柳无可无不可地回答,手上给她涂药的动作却片刻不停歇。
小夭看他快把一碗疗伤药都用在她身上了,不禁蹙了蹙眉。刚刚相柳被她一脚踹到墙角,额头手肘也都擦伤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相柳身上那些伤口红红肿肿的,仍旧裸露在空气中。
小夭默默地想,相柳一直给她涂药,却忘了给自己伤口上药。
这个傻妖怪……
小夭莫名有一丝心疼,她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抠了一小团黑糊糊的药,轻轻抹在他伤口上。
相柳身体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任由小夭动作。
两人身上都有伤口,而且还不少,一碗疗伤药不知不觉就涂完了,没浪费一丁点。
上完药,相柳端着碗走进冰洞最深处,舀温泉水洗碗。
小夭还沉浸在相柳竟有医术天赋的惊喜中,盘着腿安安静静地坐在寒玉床上,撑着下巴沉思着什么。
相柳很快洗完碗出来。
小夭立即问:“你考虑好了吗?”
没想到她堂堂一代毒王,有朝一日收个徒弟还要上赶着连哄带劝,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小夭心酸地叹了口气。
“日全食已经结束了。”相柳忽然牛头不搭马嘴地说了句。
“啊?”小夭没听明白。
“现在天还没亮,是因为极北之地进入了极夜天气。”相柳继续道。
“极夜天气?!”小夭吃惊,“难怪天一直黑着。那这种天气什么时候结束呢?”
“往年一般至少三个月。”相柳淡淡道。
小夭大惊失色,心道莫非她要三个月后才能找到驻颜花?这万万不行!
外面冰天雪地的,要是她不尽快找到驻颜花,万一它掉到哪个旮旯里,被冰封住就真的无影无踪了!
小夭心急如焚,立即跳下床往外冲。
相柳牢牢地抓住她胳膊:“极夜天气外面会变得十分危险,这三个月都不能出门。”
这个理由完全不能说服小夭。她急着出去找东西,语气不禁有些不耐烦:“所以呢?”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学医。”
“所以……你同意学医了?”小夭呆呆地看着他。相柳刚刚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小夭还以为他压根就不想学,所以才这么多废话一直回避她的问题。
没想到兜兜转转峰回路转,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答案。
小夭撇撇嘴,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九头妖怪的九个脑袋果然矛盾复杂非比常人,一句话能说完的事情他非得强行跟她分享一段百转千回的心路历程。
明明可以愉快沟通的事,他偏偏要摆出一副“不是我想学但看你这么想让我学那我形势所迫就勉强学一学”的讨打样子。
别扭少年就是内心戏多啊。
小夭深感憋屈又无可奈何,只得扶了扶额道:“好,你学我教。放心,我保证倾囊相授,而且不收你束脩。”
说完她甩开他手臂,就要往外走,一门心思就想着出去找驻颜花。
相柳又拉住她。
“束脩是什么?”
“学费。”小夭没好气,忽然意识到九头妖现在真是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啊,这样下去他以后离开极北之地可怎么融入社会好好生活呢?
找个机会她一定要给他好好科普下人类社会的各种基本知识。
“我有束脩。”相柳忽然一本正经地告诉她。
他的手在小夭鬓边拂了一下,一触即走。
小夭忽有所觉。
她摸了摸发鬓,桃花簪去而复返,手感熟悉,位置也和从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