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有些太惊扰了，甚至非常惊悚。但她有什么其他办法？
电话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
“喂，你好。”卫秉承的声音听上去还没有睡。
对，他们大学老师睡得不会这么早！叶春明暗自庆幸一声，这让她内心的歉意稍少了一些。
“卫老师！”一声求救。
“叶春明？！”对方犹遭晴天霹雳，声音瞬时不淡定，“出什么事了！”
“没没没！就是…那个，凛凛有点发烧！”她怕自己颤抖的声音误给对方传达去一种正处于车祸现场的错觉，因此特意放慢了语速，“我想带她去…”
话没说完，卫秉承就应下来：“你等我现在过去，20分钟左右。”临挂电话又交代叶春明先多喂点水。
“好！”
知道卫秉承要来，叶春明安心了一半。
他上次吃完饭送过她们，小区就在颐川市场旁边，路是好认的。她在卧室里守着叶知凛等了一会，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就想着去门口走廊接应他一下，怕雨声太大，出门时便把外门也虚掩上了。
来得正及时，刚出来就看到卫秉承的黑色别克刹在楼下的路旁，随之激起一串水花甩向一侧的马路牙子，叶春明抻着脖子朝他疯狂挥手，如同在失火的大楼里见到了吊着钢索出现的消防员。
卫秉承撑了把伞从车里出来，随叶春明的指引匆忙上楼。
“卫老师，真不好意思！”她在楼梯口就率先表达歉意。
“没事，”卫秉承焦急回应，“进去说。”
两人都着急忙慌的，叶春明一把推开门，不料一阵风正顺着方向呼啸而来，随他们的脚步长驱直入，只听屋内瞬时发出一声巨响，之后天空一声巨雷，她的心脏骤然捏紧。
是风把卧室的门给吹上了！
叶知凛的哭声即刻从卧室里响亮地传出来。
“凛凛！！”叶春明下意识大喊一声，但午夜里女人的凄厉叫声似乎相比雷声的恐惧只增不减，叶知凛显然哭得越发强烈，伴随尖叫呐喊，如同森林中被铁架子捕获的某只幼小的兽。
也许是按钮松动，卧室的门被这阵风给反锁上了，好在最后一丝淡定控制了叶春明用身子去撞门的冲动，没有让这个可怖的雷雨夜对那位幼小的儿童来说变得更加可怖。
她扭头去客厅抽屉拿备用钥匙，只听卫秉承在门口哄着里面的人。
“别害怕凛凛，”他极力缓下自己刚刚从楼下一路奔跑而来的粗重呼吸，“姑姑马上找来钥匙，凛凛稍等一会。”
钥匙的寻找还算顺利，只是她的手出了汗，抖个不停，回来后便直接把钥匙给了卫秉承。
他把门打开，这才终于见到卧室里的亮光，叶春明冲进去，见小姑娘坐在床沿上，脸已哭红，两腮上贴着被泪水和汗液胡乱浸湿的鬈发，模糊不清。她扑过去抱住她，揉搓她的身子。
“对不起对不起，”叶春明流起眼泪，将脸埋在她滚烫的脖子里，“姑姑让风吹到门了，对不起凛凛...”
卫秉承屈膝蹲下用手指轻触叶知凛的额头，温度与自己形成强烈反差，“春明，”他急促地叫了一声，只听叶春明用断续的抽噎声回应，他停顿片刻，语气放慢，“你去找件大外套来，我们裹着她走。”
“好！”
叶春明抽噎着转身欲去，一松手叶知凛便又大哭起来，她手足无措望了卫秉承一眼，泪眼婆娑，他对她点头示意，便上前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在卧室里踱步哄她。
他抚摸她柔软的头发，拍打她稚嫩的背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给她模仿公交车报站，从西海岸一路报到颐川。
“看看我们到哪啦？这是颐川市场站，有没有小朋友下车？”
终于叶知凛噗嗤一声笑出来，迷蒙着眼用他肩膀上的布料擦了鼻涕，她的胳膊绕在卫秉承的脖子上，整个人向他身上挤了挤，之后又惯性抽搭起来。
“没有人下车要关门了哦，”卫秉承放下心来，他吱吱呀呀地模仿公交车关门的声音，“下一站是颐川小学，大家坐好啦。”
他接过叶春明递来的大衣包裹住小孩，叶春明则负责撑伞，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
夜里的门诊冷冷清清，四处飘散一股令人生惧的消毒水味，其实叶知凛到医院时已经睡得十分香甜了，被衣服捂出一身汗后，额头也凉爽了不少，叶春明弄醒她时，她还颇为惊奇地跟卫秉承打了招呼。
医生诊断她为肠胃性感冒，症状属轻，所以只给开了药，然后以医者仁心为他们普及了小儿发烧的基本知识，让他们下次不用大半夜冒雨送来。
叶知凛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大哭的事，回家路上已经开始说笑起来，精神头看起来很不错。
“老师，”她趴在司机的座椅后面搭话，“我下周过生日啦！”
叶春明脊梁一挺，侄女的话题来的太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