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为了什么起争执?”
“管他呢,也许是上天在帮姐姐,该是姐姐的谁也拿不走。”姜辉不动声色地拿走了苏葵的一只发簪,白之桃和傅谨决裂难保不会调查给慕山下毒的人,万一找到自己身上,他总要给自己留个后手。
苏葵这些日子的愁苦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希望白之桃就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她希望傅谨身边再也没有别的女人。
临近年关京城里许多店铺都已关门,莫青安来到从前和傅谨常来的万福楼,这里黑灯瞎火挂着歇业的招牌,莫青安颓然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他身上的汗都落了下去,在茫茫大雪中感到阵阵寒意。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传来,莫青安心想什么人会在这深更半夜和自己一样到这儿来,抬起头却看到傅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朝他走来。
除了鸢儿下葬那日,莫青安已经很久没见过傅谨,他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场景下碰见,傅谨身后还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大约是看到傅谨和自己在一起,纷纷站住找地方藏了起来,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个人坐在一起,各有心事地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过了很久两人默契地同时开口。
“白之桃是妖族。”
“红灵是巫咸族。”
说罢两人都被对方的话吓了一跳,随即又无奈地笑笑。
“我们可真是难兄难弟,不过你比我强点,红灵好歹是个人。”
“我不介意她是巫咸族,只是她说巫咸族的人只能活到三十岁,她最多还有六年时间。”莫青安抬头看着天空,傅谨在他的眼角隐隐看到泪光。
“记得我和你说过那只总是和我作对的臭鸟吗?”傅谨不等莫青安说话自己接着说,“那就是白之桃,方才我被吓傻了,我还刺了她一剑。”
“你真下得去手,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是不是太狠心了,我这一路上都在想从前的事,她除了偷过我的夜明珠,偷藏在我的府里,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其实她想杀我太容易了。”
“白之桃是今天刚回来吗?”
“嗯,我见到她时不知道有多高兴,一瞬间我就好像坠入地狱,现在想想我方才太冲动了,我就算不接受她也不该伤她,我确实有点害怕。”
“红灵给皇上找妖丹的事你也知道?”
“知道,”傅谨马上又摇头,“不知道,让皇兄服用妖丹的法子是我找到的,但是皇兄没告诉我已经找到了巫咸族的人。”
“刚才红灵给我看了妖丹。”
傅谨失落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找到了?你真的看到了?”
“方才没想那么多,可你说白之桃是妖,我猜那妖丹是白之桃找回来的,红灵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根本没去找,而白之桃一回来,妖丹就到了红灵手上。”
傅谨低下头,“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更混蛋了。”
“有件事我想求你。”
“你我之间犯不上求,你只管说就是了。”
“不管红灵能不能救得了皇上,我求你帮我保住她的性命。”莫青安恳切地看着傅谨。
“我答应你,我会让皇兄对她网开一面。”
“多谢,”莫青安松了口气,“觉不觉得我们像做梦一样,小时候听过的妖族巫咸族的传说竟然都成了真的,怪不得她们那次见面打得把你的王府都快拆了。”
“糟了!”傅谨突然起身,“白之桃现在受伤了,红灵会不会趁机杀了她?”
莫青安本想劝他不用担心,傅谨成婚那日白之桃和红灵联手制服了刺客,白之桃还替红灵数落了自己,可是他也拿捏不准红灵的心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两人一起朝王府跑去。
红灵吃下白玉膏将化业针打入自己体内,而这次的感觉和之前很不相同,那时她听了白之桃的建议用化业针疏导灵力很快就能见效,可这次总觉得灵力汇集在腹中久久不能散去,要花费比之前更多的时间来吸收。
好不容易感觉好了些,她刚躺下休息就听到有人拍门,莫青安是个很懂礼数的人,除了那晚在灵月洞,他丝毫没有越矩的行为,应该不会大半夜地来这里,她披了件衣服打开门,白之桃一下子摔了进来。
白之桃捂着腹部,身下的雪都被染红了,红灵吃了一惊急忙把她抱回屋里。
“是谁伤了你?”能打伤白之桃的只有红灵的族人,可红灵从未见过其他族人,母亲也说在世的族人只怕寥寥无几。
“傅谨。”白之桃伤心地吐出两个字。
红灵稍稍放心,只要不是她的族人就好,不然白之桃一定危险重重,她在白之桃的伤口周围用银针先止住血,接着擦洗伤口又给她上了药。
“伤口很深但是没有伤到要害,应该没有大碍。”
白之桃闭着眼,眼泪缓缓流下,“我好难过。”
红灵坐在她身边,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