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新奇的面具,有熠熠生辉的九尾蝶面具,憨直可爱的猪宝宝面具,充满民族风格的青面獠牙,她一边招呼着,手中的竹丝还灵活的编成小兔子的形状。
一个面具三文钱,还送一套阿福娃娃,价格低廉到令人咂舌。
柳嫣然正在专心致志挑面具,压根没注意到骆枝枝的眼神攻击。
骆枝枝挑了个白狐面具捏在手中,咬着牙提醒正在那孔明球逗图图的婆婆:“婆婆,怎么这么大年纪还出来摆摊啊,您家里人呢?”
婆婆这才想起来正事,她将孔明球塞给骆图图,捂着喉咙夸张的咳嗽了几声:“可别提了,我这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一听便有相当令人去探索的故事,柳嫣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她热心的握住婆婆的手:“婆婆,您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柳嫣然能帮则帮。”
老婆婆又咳了几声,眼眶中含着热泪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值当说的,算了算了。”
柳嫣然善解人意道:“那好吧,既然是难言之隐,我也便不追问了,图图你多挑两个,给春生他们也挑上。”
老婆婆没想到柳嫣然压根不按照套路来:“……这,其实我也可以说的。”
柳嫣然:“您若是难以启齿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骆枝枝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用眼神示意演不好戏没钱拿。
老婆婆态度坚决的攥住柳嫣然的手腕:“不行,你想知道!”
骆图图捏着孔明球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推却,“要不还是听听吧,嫣然姐。”
骆枝枝不知从哪拿了俩矮杌子,热情的招呼着柳嫣然坐下:“就当听故事了,反正他们也还没来,咱们坐这等等他们。”
柳嫣然狐疑的坐下,总觉得骆枝枝好像在给自己憋什么大招。
老婆婆趁她俩不注意偷偷看了眼剧本,紧接着整条街都响起她痛不欲生的哀嚎。
待她凄凄惨惨将生平之事诉说完,整个摊位都围满了听戏的人。
骆枝枝看见有掩面哭泣的,有默默拭泪的,还有不尽兴追问结局的。
老婆婆又看了眼剧本,才道:“他去剃度做了和尚,我也终将孤苦一生,这是我的报应,若我们当时肯解释清楚,而不是生闷气回家让彼此猜疑,我们兴许是另一种结果。”
她说着还戏精般的抹抹眼泪,抽空朝着骆枝枝眨了眨眼。
骆枝枝歪了下头,朝着柳嫣然的方向努努嘴。
老婆婆会意,立即紧紧拽住柳嫣然的手,浑浊的双眼此刻有种坚定的韧劲:“姑娘,千万不要步老身后尘啊,相爱之人本就难以相守,若是在彼此隔阂彼此怀疑,那么将会后悔终生啊!”
骆枝枝拉住柳嫣然另一只手,语气沉重道:“这是令无数人扼腕的故事,这是血泪的教训!这位小姐,你也不想孤寡一生吧!!”
柳嫣然的手指慢慢蜷起来,身后是熙来攘往的闹市,街角挂着的精巧竹灯照亮了她来时的路,她怅然若失的缩回手,垂着睫不知在想什么。
骆枝枝趁热打铁拿出从王嘉妮那里抢来的书信,一股脑的塞给她:“这些全是蒋沉舟给你的回信,每月都有,他不曾负心,也没有一刻忘却你。”
手中书信宛如千斤重,她的眼睛变得生动起来:“是的,我想我知道我要怎么做了。”
伴随着围观群众的欢呼鼓舞声,柳嫣然捉了月裙提步迈开,一簇簇榴花绽开在脚下,烟雾缭绕下的古桥上此时站了位少年,他不知站了多久,手中拿着几封撕开口的书信。
围观群众没想到听个故事而已,居然还附赠现场演绎,免费的大戏岂有不蹭之理,众人于是又乌泱泱提着篮子围到古桥边。
面具摊位倒是清净了不少,骆枝枝趁此机会付了尾金,两人还郑重的握了握手:“小娘子,下次有这种好事还找我啊,主要不是为了挣钱,你也知道我是个很有表演欲的人,你看着我活多好啊。”
是啊,真的很好,总共就几百个字,还忘了三次词。
不过效果的确很好,从前从不肯在一帧画面中出现的男女主出现了质量般的飞跃,两人正在进行深情对视。
在蒋沉舟目光缱绻的抚上柳嫣然的脸时,几十簇烟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在抵达临界点时骤然炸开,那一瞬,天与云共色,众人发出惊呼声,仰头望向天幕,男女主被这氛围感染,终于相拥在一起。
只有骆枝枝愣在原地。
系统:“什么鬼,不是说烟火秀要延后吗?你现在已经胆大到敢偷官家的东西了吗?”
烟花在她身后寸寸炸开,骆枝枝似有所感的侧头看去。
看守烟火的人被反剪了手按倒在地,心如死灰的看着空中璀璨烟火。
手中的檀木折子一晃即灭,凌澹慢条斯理的扣上盖子,抬眸,正好同她探究的视线对上。
凌澹指尖有些发烫,他的唇角弯起来,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