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真情有什么用?反正你都忘光了。”
陈冬忍仰头把金酒喝光。
看见谢真明明看过来又马上移开的眼光,陈冬忍用手背擦了擦嘴:“你要是跟我说‘别喝了’,我就停下来。”
他说别喝了三个字的时候,用的还是是模仿她的又尖又细的腔调。
这让谢真觉得他这话又是调侃,当不得真。
但陈冬忍起身,给自己倒了酒又坐回来。他看了看脸上淡淡没什么表情,正看着前方的谢真,身子一斜,凑过来说:“你只要说三个字,我马上就不喝了。”
那声音低沉又缓,像是哄骗,又像是请求。
“我不说的话,你就要喝挂在这里吗?”谢真往旁边坐一点,说。
“如果你想看到的话。”
谢真摇摇头,不想再和醉鬼说话。
她看到阿土从白锅里捞了一碗菜,像是要过来。果然,阿土走向陈冬忍:“老大,吃点东西吧。”把碗递给陈冬忍。
陈冬忍没有接:“把金酒给我拿过来。”
“老大,先吃点东西,我等会儿陪你喝好不好?”这会儿连阿土都看出来陈冬忍有点不清醒了。
陈冬忍没有理会,站起来往桌子那边去了,脚步倒还看不出来异常。阿土把碗搁在椅子上,跟上去。
谢真看了看他放在地上的玻璃杯。
高脚杯里还有小半杯烈酒没喝完,他还要去拿瓶子。
为什么非要她说呢?她都还没有消气。
谢真看眼四周无人注意,伸脚,干净利落地踢倒杯子。
陈冬忍的手刚取到酒瓶上,旁边人的聊天飘到耳朵里。
“想不到谢真居然会这么痴情,这么久还忘不了那个初恋……”
他立时顿了顿,眼神看过去。
正在嚼舌根的同事看到是陈总,眸色淡泊地抬眼看过来,神色中却又带着一种异常的专注。那人就被吓得闭了嘴。陈冬忍却抿了抿嘴角,轻轻放下了酒瓶,拿了一瓶橙汁又回去。
他不知道身后的人等他走开几步,这才继续讨论:“你长得什么耳朵?她明明说的是……”
走近几步,脚步停住了。
他看到翻倒的高脚杯,以及暗了一片的地毯。
陈冬忍抬头,表情更加愉悦,甚至可以说有点……荡漾。
谢真假装若无其事地刷着手机,余光看到坐回来的陈冬忍拿起来刚刚的碗,正在大口大口地吃菜。
刚刚不是不吃吗?装。这个人就是爱装。她心里默默地想。
“我吃完了。”陈冬忍说。
谢真眼观屏幕,从鼻子里轻轻哼出来一声:“嗯。”
“你喝不喝这个?”他把果汁递过来。
谢真斜眼儿看了一下,摇了一下头。
“那我自己喝。”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我刚刚胃有点痛。”
谢真心里觉得他真是自作自受,仍然是淡淡回应:“是吗。”
“嗯。”他很认真地点点头,“我办公室里有止痛药。你陪我上去拿吧,好不好?”
谢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放下手机,目光冷淡地看向陈冬忍:“我不要。”
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和喝醉酒的陈冬忍一起离开,不知道会引发多少非议。
况且,他这么喜怒无常,刚刚还冷着脸,突然又像个话痨一样。在南院那天也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脸。她根本不想理他。
“为什么不要?”陈冬忍睁大眼睛,似乎真的很疑惑,“坐电梯上去,很快的。”
谢真开始烦躁:“我就不要嘛!”声音稍微大了一点,正在吃东西的赵文谦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
谢真看到陈冬忍一时间有点愣住的表情,心里面真是长长地叹口气。然后她调整了一下口气缓和了说:“你叫阿土帮你去拿。”
“他不知道我把药在哪的。”说着他又坐近了一点。
“那你叫阿土陪你上去。”她又挪开一点。
“好吧。那先你别走,好不好?等我下来。”陈冬忍说
又过一会儿,阿土自己一个人下来了:“陈总说要处理点事情,大家慢慢吃。”
这样大家都乐得轻松。
后来大家分工收拾了垃圾,谢真把赵文谦送上车,回到13楼会议室,发现已经打扫干净了,大家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谢真看着落单的笔记本电脑,正在犹豫。程迟正好回来拿自己的电脑,也看到了另外那一台:“哦,是陈总的电脑吧。你给他送上去吧。”
谢真把电脑抱在胸前,电梯慢慢上升。
陈冬忍让她等他,却没有再下来。他从来没失约过,刚刚好像也还没有醉到断片的程度。那他为什么再没有下来呢。
是不是胃很痛?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