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
段朗识趣地没有说透她的意图,配合地起身,两人下楼,沿着路边的酒肆一家家找起。时辰尚早,酒肆客人寥寥无几,一眼望去便能看清全部,十分好找。
得来全不费功夫,刚找到第二家,就发现了横七竖八倒在桌边呼呼大睡的常山鲁聪两人,桌上地上放满酒壶,浓重的酒味直窜天灵盖。
姜沉月半捂着鼻子走近,段朗拍着常山后背把人叫醒。见有人认识这两个酒鬼,愁眉苦脸的店家满心期待地上前,“两位客官,这二位在我这儿喝了一天一夜的酒了,我这小本生意,您看要不帮他们先把酒钱结了。”
姜沉月给足酒钱,又给了一块碎银子当辛苦费,店家喜笑颜开地收下,贴心地送上刚泡好的两壶浓茶。段朗实在叫不醒他们,只得借来木板车,把人拉到客栈去睡个够。
他们醒来已是午后,喊着头疼,声音一个比一个高。柯灵鄙视道,“活该。”
常山解释道,“店家的酒喝着普通,没想到后劲这么大,好多年没试过醉成这样了。”
鲁聪连声附和,拍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常山关心地问他和姜沉月在云石山庄怎么样,段朗便把遇到孙琬的事情告诉他。常山听完,可惜道,“走开好几天,我得赶紧回盘林了,不然肯定上触月峰看看景色。”
鲁聪亦然,他家中事多,无法抽身太久。两人喝过浓茶解酒,简单吃了碗面,段朗送他们到城门口。姜沉月守在窗边,三人走出客栈,她立即走出房间,柯灵带路,穿过走廊,来到最角落的另一个房间,里面有人正在等她。
她推开门进去,很快反手关上。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布衣中年男人,和一个用黑斗篷裹着,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
这人看着她,抬手要把兜帽摘下,被姜沉月拦住,“别摘,别让其他人看见,也别说话。”她深呼吸,努力平缓狂跳的心口,问向中年男人,“宗叔,他怎么会来?”
宗叔答道,“他说不放心你,非要跟我过来看看。”
姜沉月看看那人,“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们,人多眼杂,千万别被人看见。”
宗叔点头,“庄主放心,我有分寸。”
姜沉月这才稍稍松口气。
宗叔问她,“庄主,接下来怎么办?”
“按原计划行事,”姜沉月给了他和孙琬一样的答案,“我还是四处去,尽可能让谢徜来找我,对我下手。”
考虑到不在计划内的段朗,宗叔又问道,“那个段朗不受我们控制,我怕……”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姜沉月道,“寿宴结束,他没有理由再跟我们一路。”
除了黑衣人,在场四人相依为命共同度过十余年,亲似家人。宗叔相信她的判断,颔首应好,又不免思索另一种可能性,“以段朗父母的性格为人,如果知道我们的打算,一定会插手帮忙。”
“不行,”姜沉月斩钉截铁道,“不可以。”
宗叔暗暗叹气,“这会儿我倒宁愿他们没有那么热心肠,宁愿他们不要惦记旧情,当个俗人。”
姜沉月抿抿唇,“他们两个在来的路上,我会尽量避开他们,不和他们碰面。但事情不会完全按照我们预想的走,宗叔,务必见机行事,随时联系。”她看看黑衣人,在黑衣人抬眼看她的那一刻,又躲开黑衣人的眼睛,“宗叔,他就交给你了。”
宗叔微微一笑,“放心,有我在。”
几人简明扼要交谈一番,赶在段朗回来之前散开,姜沉月和柯灵聂津回到原来的房间,宗叔和黑衣人则安静坐着,等待夜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