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大部分事务都交由谭传书打理,传言称其极有可能继承庄主之位。
简单寒暄完毕,程庄主落座,下首年轻弟子开始高声唱贺,“苍山派谢徜掌门赠:血玉珊瑚一对,羊脂玉如意一双……”
人群间发出倒吸气的声音,血玉羊脂玉都是极为昂贵的珍品,一个都价值不菲,谢徜居然成双成对地送,真不愧是苍山派,就是财大气粗。
听闻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姜沉月视线斜斜扫过去。程掌门左手边第一位就是苍山派掌门谢徜,年纪比谭传书大上些许,不苟言笑、正襟危坐。姜沉月看过去时,他正向程掌门颔首,两人说着话,其间熟稔不言自喻。
姜沉月已没有心思听贺礼都送了些什么,盯着那二人看,手越攥越紧。
足足过了两刻钟才唱贺完毕,程掌门起身正准备说话,变故陡生。
“慢!”门外高高传来一声呼喝,紧接着一个玄衣男子从天而降,手中恭敬地端着一个花梨木盒子,边走进边道,“夔州姜家庄主姜沉月,献千年人参一对,敬贺程庄主八十大寿!”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打破席间气氛,众人纷纷怪道,“姜沉月,这是谁?”脑子活泛的发现端倪,碰碰身边相熟之人,指指程庄主,悄悄道,“姓姜,莫不是那位的……”
玄衣男子走进厅内,段朗发觉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想问姜沉月是不是那晚在古大夫家中看见的人影,却见姜沉月穿过挡在前面的两排人,走到玄衣男子面前,接过木盒,向程庄主走去,身姿笔直,不卑不亢道,“晚辈姜沉月,恭贺外祖: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说完,微微弯腰行了一礼。
原本就很安静的大厅内,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更是安静得连树叶飘进来的声音都能听见。
先前那位跟同伴说话的人露出得意的表情,“果然让我猜对了。”
常山搭着段朗的肩,“段兄弟,怎么回事?她不是云石山庄的弟子吗,怎么就成了什么姜沉月了?”
段朗脸色凝重,担忧地看向处在人群中心的姜沉月。
程庄主没反应过来,不过一会儿便想到她是什么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却一下被众人写在脸上的揶揄及看好戏打碎,想笑却不敢笑,想认又不敢认,扯得脸皮奇形怪状,比哭还难看,十分纠结,好不容易才压下嘴角,端上云石山庄庄主的架子,淡淡道,“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