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静立一旁不曾说话的姜沉月。
姜沉月始料未及,“我?”
古大夫招招手,率先踏进屋里,“随我来,我给你号号脉。”
段朗不禁道,“果然是名医。”一眼就知道是谁要问诊。
常山与有荣焉道,“医术讲究望闻问切,古大夫行医数十年,当然能看出来。进去吧。”
话虽如此,姜沉月心里难免有些忐忑,将手放在脉枕上,古大夫刚一搭上她手腕便发觉她内心不安,安抚一句,“姑娘不必顾虑,同常日一般即可。”姜沉月深吸一口气,稍微镇定,“古大夫请。”
许是长年采药制药,古大夫的手上有不少老茧,有些粗粝。足过了半刻钟,他才让姜沉月换一只手,而后又是半刻钟。
柯灵实在等不及,但知道不好打扰大夫号脉,憋得不行,好不容易古大夫收回手,立马问道,“古大夫,程姐姐她怎么样了?”
古大夫抚须道,“外邪入体,阻滞气血,从脉象上来看,姑娘应是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因为气血运行不畅而昏迷,发作时外邪同内正纠缠争斗,躯体疼痛难当。老朽说得可对?”
姜沉月点头。
古大夫继续说,“姑娘幼时可曾感染肺疾,一直有服用益清草的习惯?”
姜沉月又点头,“之前看的大夫说要养着,可以常用益清草。”
柯灵不好直说,心里却惊呼:真是神了!
古大夫道,“话不错,只是从今日开始,万万不可再用益清草,身上香包里也不要放。”
姜沉月不解道,“为何?”
“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既然肺疾已无大恙,便无需再倚赖药物,”古大夫道,“姑娘所中外邪与体内积存益清草的药性适巧平衡,如若再接触益清草,有可能会干扰外邪,反助其毒性增长,于身体无益。”
这话一说完,段朗顿时觉得怀里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香包变得滚烫,又庆幸还好没来得及拿给姜沉月。
姜沉月问道,“敢问古大夫,我中的是什么毒?”
古大夫道,“老朽无能,未能诊出。”
姜沉月心下一沉。
古大夫接着道,“这毒闻所未闻,老朽生平所见,姑娘是第一个中此毒的人。此毒毒性甚强,中毒者理应当场毙命,只是姑娘体内益清草恰好牵制住毒性,是以多次发作,还未伤及性命。”
柯灵浑身一下子凉透,话都说不利索,抖着嘴唇道,“古大夫,您想想办法,给姐姐开药解毒吧。”
古大夫摇摇头,在场众人皆愣住,姜沉月默默攥紧了手,脑子一片空白。
“开药不难,但是这怪毒并未循从医药之理,故而难以用寻常方法解毒,”古大夫说着,眼神落在靠墙的百子柜上,“解这怪毒,需多试多诊,姑娘先试一剂药方,老朽翻翻医书,明日此时再为姑娘诊脉,药方再做取舍。”
姜沉月勉强定神道,“有劳古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