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接着电话里传来辛建民绝望的喊声:“飞机爆炸起火了,飞机失去控制了,完了,完了……”接着电话里传来接连不断轰隆隆的响声。而后就是死一般沉寂。
看见郑好面部惊恐的表情,颜晓雪问:“郑好,怎么了,你怎么了?”郑好说:“辛总乘坐的飞机爆炸了。”
“啊!”颜晓雪惊讶的长大嘴,“怎么会这样?”郑好说:“谁知道呢!”
在那么高的空中,飞机爆炸,结果会是什么,情况是不言而喻的,两个人均心情沉重。很久没有说一句话。
沉默许久,郑好对颜晓雪说:“真想不到,辛总那么年轻,就这样没有了,真是可惜了。”颜晓雪痛苦说:“是啊,没想到,辛总就这么猝然没了。”
外面已是黄昏,夕阳被一棵棵一闪而过的杨树分割的斑斑驳驳。
老焦均匀的鼾声伴着列车发出的有节奏咣当声。二人再次沉默。
夜很深了,郑好看颜晓雪仍然直直的望着车外黑漆漆的夜,没有一丝睡意。
他拍拍颜晓雪的肩膀轻声说:“睡吧,明天还要见董事长呢!”
颜晓雪拉住郑好,说:“郑好,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不吉祥的人?”
郑好说:“晓雪,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这样丧气话?”
颜晓雪说:“小时候在乡下跟着奶奶,上小学时候奶奶很快就死了,后来到姥姥家上初中,初中毕业时候姥姥又死了。感觉身边的人总是那么……”
郑好打断她的话说:“只要是人都有生老病死,奶奶姥姥年龄大了,当然就会死。”
颜晓雪说:“以后来到煤城与爸爸在一起,爸爸也很快没有了。”
郑好说:“爸爸出了车祸,身体也不好,他怕看病连累你们。所以,所以就离开了大家。”
颜晓雪说:“可是闫波......”说到闫波,颜晓雪喉头哽咽,眼里满是泪水,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郑好说:“闫波他是我们的好弟弟,他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可是运气太不好,打工遇上了火灾,他.....他又是一个自尊心那么那么强的人,唉!”郑好一声长叹。提起闫波,郑好亦是感到心痛的厉害。
颜晓雪说:“可是妈妈,妈妈她不应该死!”
郑好说:“晓雪,你不用想太多,这一切的一切不幸,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颜晓雪继续说:“来到清水,时诚信大哥因为我的加入,很快发生了中毒事件,结果学校也办不下去了。”
郑好说:“这是大哥学校管理有纰漏,把硝酸盐当盐用,才酿成这样事故。与你真的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颜晓雪说:“可是最近这一次次火灾,我感觉都是老天爷要和我过不去,所以害得你也跟着我遭罪,一次次挣扎在死亡边缘。”
郑好说:“你想多了。这只不过是巧合。”
颜晓雪说:“哪有这么多巧合,现在辛建民辛总飞机失事,我感觉失事的其实应该是我,而不应该是辛总。是老天爷要让我走,而鬼使神差的是我没有走,却连累身边的人再次离去。”
说至此处,颜晓雪以手掩面。泪水哗哗的从指缝间涌出。晚上,她不敢哭出声,只是啜泣,肩膀不停抖动。
郑好说:“晓雪,你没有做错什么,这一切都是偶然,都是巧合,是凑巧让你遇上了,与你没有一点点关系。你想的太多了,请不要想那么多。请坚强些,风雨总会过去,明天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颜晓雪扑到郑好怀里,说:“你知道,我现在多么害怕,怕因为我的不祥,让你,让你也.......”
郑好拍着颜晓雪肩膀安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颜晓雪说:“我怕连累你,我想离开你。可是,我却没有勇气离开。没有了你,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郑好说:“不离开我就对了,首先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的爱人他没有那么脆弱,他要永远保护你。”
在警察老焦的一路护送下,郑好他们的火车准时准点到达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