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放下电话后,冯先坤对邢桂东说:“急救科说东山乡有人打来电话,让赶快去救护车,说是有人心脏病犯了。老邢你准备准备跟车去拉人。”
邢桂东说:“这不是胡闹吗,我们是呼吸内科,心脏病人应该让心内科的大夫去!”冯先坤说:“心内科人手不够,只能让我们跟车去。”
邢桂东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说:“东山乡是煤城最偏僻的乡。来回需要二百多里路,而且路还不好走。现在还有十分钟就下班,这一来一去就是半天。今天天气预报说有暴雨,现在天空乌云密布,眼看雨就要来了。”
邢桂东很不愿干这活,拿起电话问接线员:“这位心脏病人必须要来煤城吗,先在村卫生室打针吃药缓解一下,明天一早再来不可以吗?
接线员说:”病人亲属说现在病人疼痛厉害,口唇都已经紫了,必须马上去车,再晚就来不及了。”
邢桂东放下电话对冯先坤说:“冯主任,不是我不愿去,今天我女儿生日,我答应给她过生日的,你说这一年就一次生日,我还不能陪她,我这当爹的也太不合格了吧!”冯先坤说:“可是我们当大夫的总应该先干好本职工作。”
邢桂东扫了一眼旁边李正明说:“要不这次就叫小李去。下次再有病人,我再过去。”李正明满是不情愿,说:“病人是心脏问题,我怕招呼不了。”邢桂东说:“没关系,反正急救车只是接人,你给病人吸上氧就可以了。”
这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郑好更衣要走,邢桂东看了说:“要不郑大夫也去,你们中西医结合,相信一定可以圆满完成任务。”
郑好他们下了楼,急救车已经鸣笛催促。陪同他们一起去接病人的还有司机老柳和刚刚调到急救科的皮晓玲。皮晓玲一脸沮丧,看样她对这次出车,也是极不情愿。
此刻虽然下午六点左右,太阳应该还没有落山,但是乌云密布,就像黑夜一样。司机老柳打开车灯与警报,急救车驶出医院。
皮晓玲嘟囔说:“今天真够倒霉的,还有十分钟下班,就摊上这个苦差事。”话音刚落,天空就一道闪电划过,接着轰隆隆打起了雷。
刚出煤城,大雨倾盆而下,四处一片迷茫,司机老柳开启雨挡。
救护车是辆老旧汽车,没有空调,甚至门缝都关不严。寒风夹带着冷雨吹进车内,李正明穿的少,被冻得瑟瑟发抖。
郑好穿得也少,李正明望望郑好说:”你不冷吗?”郑好笑了笑说:“还好。”李正明打了个喷嚏,说:“干大夫真是太辛苦了,这活就是农民工干得活啊。
司机老柳说:“农民工的活,你可干不了,我表弟就是农民工,每天累死累活,人变得又黑又瘦。你这白白胖胖,可是比他保养好多了。”
李正明说:“我可是三年高中努力才考上的大学,大学又辛辛苦苦读了四年,但现在干这活的回报可就太不值了。”
外面雨很大,本来一小时左右的路程,他们整整行驶了一个半小时,还没有赶到病人住处。
皮晓玲说:“哎,我们本来是急救车,现在竟然比拉砖的拖拉机还慢,倘若病人真是因此过去了,搞不好病人家属可就拿我们这些人出气了。”
司机老柳说:“天气这样,我们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这里全是山路,下过雨也不好走。”
李正明说:“到地方以后,我们先下去个人在门外看看,倘若呜呜泱泱全是人,那多半是病人离去了,这个时候,我们汽车也不要熄火,在车内打个招呼赶快走人。”
皮晓玲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去年平大夫因为堵车原因耽搁了。病人家属就把他抓住打了一顿,整整三天都没有起来床呢!”老柳说:“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我开车逃的快,急救车恐怕也被砸了。”
雨已经越来越小,两小时后救护车终于开到了病人大门口。郑好首先跳下车,看到大门开着,屋内灯光亮着,很平静,并没有乌央乌央的人。
回头给李正明他们一说。李正明说:“那就没有死。”说着让郑好拉下担架车,李正明与护士皮晓玲一起向病人家里走。司机老柳开始在外面把车掉过头来。
病人家属在屋子里已经听到了外面救护车的声音,就打开门迎了出来。
李正明问:“病人好些了吗?”出门迎接他们的是位五十多岁农村汉子。他摇头说:“还没有,一阵阵出汗,心疼厉害,你们快进来看看吧!”
病人是位老太太,此刻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手捂着胸口,周身汗水淋漓。
李正明问:“老太太,你是怎么回事,现在还有什么感觉,告诉我”老太太没有说话。
旁边中年汉子介绍说:“这是我老姑,她耳朵聋,听不清你说话。昨天来我家走亲戚,没想下午吃过饭就犯了胸口痛的病。在卫生室打了吊瓶也没有效果。所以就给你们打了电话。”老太太说:“我的病没有事,你们给我扎针就可以。”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