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回家时候,见村支书段天明在家里,正在和父亲说话。不时传来两个人的笑声。
段天明见郑好进来,招手让郑好过去,他问郑好:“今年多大了?”郑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年龄。就如实说了。
段天明说:“你这个年龄如果没有上大学,在咱们农村就要考虑终身大事了。”
郑好没有反应过来,问:“什么终身大事?”郑铁山说:“你天明哥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郑好听说介绍对象,有些惊讶,说:“这是不是太早了。我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呢!”
段天明说:“这个要什么准备呢,见面相互看着顺眼,就可以相互确定关系。”
郑好说:“我现在还没有到国家法定结婚年龄吧?”段天明点点头说:“没有错,现在计划生育管的比较严,女方要二十三,男方要二十五才允许登记结婚。”
郑好说:“那我还要好几年呢!”段天明说:“规定虽然是这个规定,不过到时候可以花钱找一找关系。”
郑铁山插嘴说:“是你天明嫂娘家侄女,现在上海那面打工,精明能干。到年了,对方过两天就回来。你天明哥想领着你去与那个姑娘见个面。”
郑好说:“我真的没有考虑这方面事情,以后再说吧。”段天明对郑好说:“咱农村和城里不一样,姑娘小伙一般十八九就要找好,把关系确定下来。倘若是二十多以后再找对象,就找不到合适的了。”
段天明走后,郑好对郑铁山说:“这太好笑了,难道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吗?”
郑铁山郑重其事说:“虽然国家宣扬晚婚晚育,可是从现实来说,还是早些结婚生子要好一些。”
郑好看着父亲,他没有想到父亲竟也是这种想法。郑铁山继续说:“彩霞姑娘其实就是个不错的姑娘。不过,听你天明哥说,她已经与柱子订婚了。”
郑铁山说罢叹口气。郑好明白了,为什么柱子只要看到自己与谢彩霞在一起就总是脸色不好。看自己的眼神也总是充满了敌意,这下全有了答案。
郑好说:“其实就是谢彩霞没有与柱子订婚,我也没有想过要与她在一起。现在功不成名不就,我根本就不想考虑这些。”
郑好还是一如既往的去谢彩霞卫生室。这天锁子妈妈又来了。她对谢彩霞说:“锁子姐姐这两天喘得厉害。根本不能躺下,躺下了就会被憋醒,你过去看看,能不能给她挂几瓶消炎水,让她好受一些。”
谢彩霞说:“你不送她去医院治疗吗?”锁子妈妈说:“刚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回来,什么作用也没有。”谢彩霞说:“应该手术的。”锁子妈妈说:“不行,动了手术怕是走得更快了。”
谢彩霞背上药箱对郑好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锁子家在村子中间,坐北朝南的院子,院子南面和西面都是路。院墙是红砖垒的,这在到处都是石头墙的农村,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可以想象这户家庭曾经的殷实。
曾经的大门好像是开在南面,瓷砖磁瓦,石头狮子。但是如今修建很好的大门被拆掉了,随意地丟在一边。旁边乱七八糟地还放着一些石头。
锁子爷爷正在和村里的几个人,拆着西南面的院墙。看样子他们打算把门安在那里。
谢彩霞问:“这是要改大门吗?”锁子妈妈说:“前天请了风水先生,他说我们这个宅子大门开在南面不好,有煞气,要开在西面。”
谢彩霞问锁子爷爷,:“头晕好了吗?”锁子爷爷说:“吃药后好多了。这不,今天都干活了。你快进去看看英子吧!”
锁子家的正房是四间瓦房,前面凸出约两米的厦,水泥顶,下面是四个粗大的水泥柱子承托着。这样的建筑是前几年农村有钱人家最时兴建筑。
锁子家屋内倒是很干净。可是刚进屋,郑好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气。
锁子从屋内跳出来对他妈妈说:“姐姐不听话,她只喝了半碗”。
几个人走进了里屋。靠墙边的床上斜躺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大大的眼睛,面容苍白而略显虚浮。但是双颊却泛着些许红润。她的双唇涂了些口红。
虽然是在病中,可是她的头发却梳的很好。双手修长,指甲修的整整齐齐,静静地放在身前。
谢彩霞看着桌子上鲜红得半碗血水,问:“这是什么?”锁子妈妈说:“风水先生说,英子现在的病要喝公鸡血冲一冲。”
谢彩霞问:“哪里的风水先生?”锁子旁边抢着说:“田庄的。”谢彩霞说:“田大头?”锁子妈妈点头说:“好多人说他挺灵的。”
谢彩霞问英子:“你平时吃饭可以吗?”叫英子的女孩说:“姑姑,肚子涨得厉害,什么都不想吃。”
谢彩霞对锁子妈妈说:“她现在胃肠道消化功能不好,不能再给她喝这些不好消化的东西。”
锁子妈妈说:“风水先生说了,喝了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