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泪流满面。
“塔塔,你先躲起来,后面的事我们一起办。你放心,有了这些证据,再也没人能掩盖真相了。这是谋反,赫连不会坐视不理的!”
塔塔却摇摇头:“殿下,后面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请您把证据藏好,配合我,在必要的时候,拿出来给萨尔格致命一击!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求您。”
塔塔眼中复仇的光芒稍微黯了一些,她突然跪下,给李沁喜磕头。“殿下,您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了,我求您收赫苏图做养子,把他养大成人……请告诉他,他父亲的仇我已报了,不要他再背负任何仇恨。我只想他平平安安地活着,等事情结束了,请您送他离开奚赫,永远不要再回来,让他忘记这里的一切。”
李沁喜赶忙扶她起来,“塔塔,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事情不必是最坏的结果。我有信心能说服赫连,萨尔格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保护你和赫苏图,萨尔格的人绝对无法接近你们,我保证!苏伊的仇,一定会报!”
“不,不,”塔塔痛苦地叫喊道:“萨尔格是太后的儿子,是王上的亲兄弟,我们都动不了他的……可他必须死!殿下,你知道苏伊是怎么死的吗?”
塔塔瞪着双眼,恨入骨髓道:“那些畜牲在雪地里围杀他们,最后只剩苏伊一个人的时候,他们逼他下跪,想尽办法羞辱他,折磨他,最后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把他拖在马后面,丢进了顿河!”
原来,就在陈冬柏在天青古道发现金破竹前不久,苏伊旧部澈合就在崇札部找到了一名人证,是当时查检队伍中一名随行人员的兄弟,在首领帐外当差,人证告诉澈合,当时曾见过衍桑的人前来找首领。
传闻,崇札首领有意将女儿许配给衍桑,故衍桑与崇札部时有往来,此举也就没引起太多注意。但仔细想想,那段时间,太珠里的人比之前开得频繁,甚至据说有一天衍桑本人也曾夜访崇札,再往后,便出事了。
人证把话说得小心翼翼,却在所有人心里都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不是个简单的线索。苏伊之死明显背后的牵涉甚多,若萨尔格真的参与其中,那么,赫连拼命掩盖真相的做法也就显得合理了——不保住萨尔格,就等于得罪太后,太后手握三个大部,又有虞部的支持,赫连不敢冒这个险。
澈合将这一消息带回给塔塔,当时的塔塔已走投无路,她不愿放过任何线索,便决定朝这个方向一试。恰逢苏伊葬仪期间,萨尔格亲来吊唁,此举加重了塔塔的疑心。按常理,以萨尔格的身份和他自视甚高的个性,是不会亲自前来苏伊葬仪的,何况他与苏伊素来不和,他来,必是心里有鬼。
许是天意指引,又许是直觉驱使,总之,塔塔心里认定萨尔格与苏伊之死脱不了干系。于是,她孤注一掷,接近萨尔格,试图寻找真相。
除了将线索带回给自己的澈合,她没将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李沁喜和赫苏图。她不想把他们卷进来,万一没查到真相,至少火坑里只有她自己。
塔塔在太珠里的日子过得无比艰难,她毕竟是苏伊的妻子,萨尔格贪墨她美色之余,对她仍心有忌惮,此外还有他的那一群妻妾子嗣,都把她视为妖物,从没给她好脸色看,她既要防止萨尔格起疑,还要小心翼翼应付旁人的盯梢,言行举止处处小心。
为了查出真相,她忍辱负重亲近萨尔格,终于取得他的一丝懈怠。在一次宴饮上,萨尔格带领众人喝得酩酊大醉,他的几名亲信也顺势留宿在王府,其中就有曾与衍桑一同前往崇札的纪革里。塔塔假装服侍萨尔格睡下,而后悄悄前往纪革里厢房外查探。
那夜,纪革里喝得不尽兴,又叫了一桌夜宵,与自己的亲信在房中继续饮酒,塔塔躲在窗外,听见他对苏伊和自己冷嘲热讽。
“苏伊的娘儿们长得是真好看,啧啧啧,那腰扭的,大腿这么圆,难怪大王千方百计要收她!她那死男人估计怎么都想不到,他的女人现在正躺着伺候自己的仇人呢,哈哈哈哈哈哈──”
“要说他也真是自找的,做什么不好,居然敢来查大王的地盘,不识抬举的东西!要是他懂得糊弄过去,不该查的别查,不该问的别问,早就不用死了,现在呢?老婆孩子都成别人的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他这样的,死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升天。来,干!”
“呵,他要是有这个脑筋,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说来听听?正好下下酒。”
“其实很简单,就是我派人在他回喀拉哈尔的半路上埋伏,那几天雪大,方便动手。天黑的时候,我们冲上去把他们包围了,你猜怎么样?哎呀那叫一个哭天喊地!苏伊是个厉害的,可架不住他手下草包多啊!我们先挨个把其他人全杀了,就剩他一个人在中间,我们几个人围啊围,把包围缩得越来越小,他有点想跑,但你说哪里跑得掉?我看他举着刀站在中间,逐渐放弃抵抗的样子,当时就来了兴致,叫人把他按着,跪下,再拿刀在他身上乱割。先是肩膀,手臂,肋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