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晨美和東傑的小窩,位於大馬路旁的一條鬧中取靜巷弄中的公寓房四樓。
自從武館關門後,他們就搬到這裡躲避風頭。陋室簡屋、粗茶淡飯。對晨美來說,只要能跟心愛的人廝守一起,物質不用享受,環境不是問題。可是對東傑而言,他就很難忘懷曾有的輝煌過往。
晨美原以為他會因此勵精圖治、發憤圖強。可是哪料他卻終日沉迷於法術魔道之中。不論如何,他們不偷不搶,日子勉強維持。哪怕是東傑真有什麼出軌行為……晨美不敢多想,專注於東傑的安危之上。
果然被晨美料中了。
她一出電梯門,就發現自己家門被人撬開,僅是虛掩著而已。她立即委身輕步,準備戰鬥。
屋內一片凌亂,不是那種她平時懶散的小亂,而是被人翻箱倒櫃後的大亂。她正要找開關開燈時,有人赫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是一名忍者裝束的黑衣人!
梁晨美在吃驚的同時,反扭手臂掙脫了黑衣人的束縛。並且迅雷不急掩耳地過了兩招。那黑衣人似乎感到對手武藝高強,立馬閃入黑暗陰影中。
這裡是晨美的家,地方又小,黑衣人根本無處可藏。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梁晨美不貿然摸黑抓人,還是先開燈再說。
哪知燈還沒亮,就從黑暗中飛來兩枚流星鏢。趁她閃躲之餘,黑衣人迅速竄出了陽台。梁晨美跟著追了出去,黑衣人則消失在隔壁樓房的屋頂上。
「哼,會輕功嗎?」梁晨美不屑一聲,將身一縱,也躍上了屋頂。
兩條黑影,一前一後,在月下的水泥叢林中輕點飛躍著。
晨美住的這條巷弄,大多是尚未都更的三、四層樓的矮房。很快地,他們就飛跳來到主街前的高樓大廈群,這裡的樓層,動不動就二、三十層高,再怎麼飛簷走壁都不可能穿越了。
黑衣人只好下循,回到街道上奔跑。他以為不比輕功,純拚跑步,梁晨美會不敵敗陣。他又錯了,梁晨美運用氣功跑步,十里不喘。
終於,他被梁晨美堵在一條死巷內。現在的他再也沒有力氣施展輕功逃逸。只是梁晨美一回頭,發現巷口閃進另一名黑衣人,對她形成圍堵之勢。不過根據剛才交手的經驗,梁晨美並不畏懼以一打二。
「東林館主江東傑,是妳什麼人?」黑衣人氣喘稍歇,便開口質問。
「他是我師父。」梁晨美朗聲道。她被問得莫名其妙:「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你們這樣私闖民宅,又翻箱倒櫃,所圖為何?」
「啊,那她可能就是東林的大弟子,第一師姊梁晨美……」身後的那名黑衣人像在喃喃自語,又像在告知前面被晨美追到窮途末路的那位忍者。
「你們要找我師父?省省吧,連我都打不過,癡心妄想拿我師父。」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梁晨美,在拳腳功夫上有相當的自信。她甚至感覺以她目前的功力,長年荒廢習練,只做行政管理的江東傑可能都不是對手了。
「我們不是來捉拿妳的師父,而是向他要回他偷走的一樣法器。」
「我師父為人光明磊落,不可能去偷你們的東西。況且若真的有東西遺失,去警局報案才對,你們這樣私闖民宅,跟□□動用私刑又有何異?」
「青花婆婆的法器,不能見光。自然無法到警局報案。」忍著解釋道。
「青花婆婆?……什麼法器?」
「她不知道青花婆婆,更不可能知道穿越時空的事……然後她又是東林武館的人,到底該不該跟她說呀?」二人當著梁晨美的面就議論起來。
「兩位!」梁晨美出聲喝住他們的討論:「我也跟二位一樣,在找我師父。所以我們應該站在同一條線上呀!只要找到他,有沒有偷東西,你們這樣私自辦案對不對,就會有個水落石出的真相了。」
梁晨美確實心急了,因為從下午到現在,她手機、簡訊已經不下數十則了。東傑不但未回,連讀都沒讀。
「不對呀,如果江東傑真的企圖穿越時空,光有法器不夠,他還需要法藥才可以……」兩人沒有理會梁晨美,還在自顧自地討論。
「這樣說來……青花婆婆會有危險?!」二人異口同聲地下了結論。
兩人有了結論,正要動身,梁晨美馬上擋在他們面前:「在不知道我師父下落之前,誰也不許走!」
二人面面相覦,不知如何是好。
「打得過她嗎?」一人問起。
一人搖頭。
「那就只好帶她走吧。是福是禍,很快就會知曉。」兩人很快就有了結論:「梁小姐,跟著我們吧。也許會有妳師父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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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婆婆住的地方,是在海邊一處離群索居的小木屋。他們花了足足兩個小時的交通時間才抵達。
來時,忍者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