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屋不同,藤蔓没有破坏房子,而是将它保护了起来,成了附近唯一完好的屋子。
在关厌使用邪神之力前,戚望渊他们三人就利用各自的道具打开了一道缺口进入骆家了,后来藤蔓被清理掉,就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入口。
她从围墙缺口艰难地走进去时,戚望渊赶过来接住了她,垂眸扫过那血淋淋的脚踝,眉头一紧。
关厌摇摇头:“先不管这个,任务重要。”
她喘了几口气,接着说:“现在我们还好好活着,有两种可能,一是任务还有机会完成,二是……我们被永远困在了这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副本里。”
“我觉得,鬼婴说不定还活着,我们得去找!”徐灵眼尾有些泛红,显然不久前哭过,但她此时已经重新燃起斗志,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江绪随着她点头:“不到我们死的那一刻,就都有机会。”
包括戚望渊在内,每个人都负了伤,头发凌乱满脸污黑,身上血迹斑斑。
深沉的夜色和残破的废墟让这里像一片暗淡无光的深渊,可站在其中的求生者即使伤痕累累,却满怀希望,如同一道最明亮的光,足以穿透一切黑暗。
所以,他们才叫求生者。
关厌笑了笑:“那这样吧,你们先去附近找找看,我留在这里想想别的办法。”
她腿脚不方便,跟过去就是添乱。
徐灵说:“不用这么着急,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看起来伤得好严重!”
骆家房子没怎么被破坏,里面能用的东西不少。
可就在她转身要去找工具的那一瞬间,一道阴冷至极的寒风无声拂过。
关厌后背一僵,浑身寒毛直竖,下意识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悄无声息站在那里的烛月。
明知道是阎忌在搞鬼,他还是来了。
漆黑的长发无风而动,比以往更加惨白的脸透着病态的邪气,可看向关厌的眼睛里却蓄满无法隐藏的关心和疼惜。
也许一开始的“爱情”是假的,但时至今日,就连关厌也不能再怀疑他的确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类。
是一种令人无法接受的、窒息的、却真正存在的爱。
关厌握紧了戚望渊的手,有些紧张地盯着烛月,下意识将戚望渊拉向自己身后。
徐灵和江绪却连一丝都动不了,在邪神强大的威压下,他们仿佛被施下了定身咒,能保持站立姿态就已经尽了全力。
“不用担心,如果我要杀他,你拦不住的。”
烛月目光扫过关厌与戚望渊紧握的手,抬眸盯着她的脸,有些无奈的苦笑:“轻重缓急我分得清,厌厌,现在我要先让你好好活下去。”
“你能做什么?”关厌放心了些,虽然烛月跟阎忌都没少撒谎,但在这件事上他没必要骗人。
她顿了顿,提醒道:“你应该知道,是阎忌故意把你逼出来的吧?”
烛月垂眸看着她血红的脚踝,眉目间荡开一抹浅笑:“我知道,但你在这里,我一定会来。”
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动,关厌便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倒吸一口凉气,下一秒痛觉却忽然一下子彻底消失。
低头一看,脚踝处的伤口竟已经痊愈,只留下一道伤疤。
很显然是烛月治好了她。
他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好像耗费了不少力量,大概是之前消耗的还没有恢复。
关厌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想要说些什么,出口却是硬邦邦的一声:“谢谢。”
如果是朋友,她可以更热情更感激一些,但对烛月不可以,她怕他会因为她的好态度而觉得有希望。
烛月摇摇头,开口道:“你们陷入现在的困境与我有关。”
关厌有些好奇:“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阎忌为什么非要找你?”
他唇角微抿,似乎在考虑,最后还是没有说:“你们不需要知道这些,没有好处。”
话音未落,他神色一冷,猛然抬头望向正前方的房顶。
关厌随之看去,只见阎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他抬手挥了挥,慢悠悠地笑着开口打招呼:“哟,这不是长了颗恋爱脑的邪神大人吗?”
烛月对他的讽刺仿佛听不见,目光森冷地盯着他道:“我来了,你又能如何?”
阎忌嘴角挑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居高临下看着烛月,信心满满地问道:“对啊,你来了,那你能让他们活着出去吗?”
看他问话的模样就知道,他笃定烛月的答案是不能。
的确如此——烛月眉心难得地蹙起,并未开口,答案却已经显而易见。
关厌想,阎忌应该不会知道烛月使用时光回溯的力量后会遭受反噬,毕竟这么大的弱点肯定不能轻易暴露给别人。
也就是说,不是逆转时光就能让他们完成任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