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戏谑，还带有一丝讽刺的意味。
余悦感觉奇怪，但她也看出来，李慕临刚刚那神情，挑着眉，意思分明：这你也信？
心里很不舒服。
那略带嘲讽的目光，仿佛她像个笑话。
她是真心想请他吃饭。
竟然只是玩笑。
余悦反问：“好玩儿吗？”
语气变冷。
李慕临停顿，眼眸垂下来，瞥向她。
圆眼睛冷冰冰，带着倔强和不服气。
李慕临也更放肆，扬着嘴角，手机收起来，两手揣兜里：“好玩儿啊。”
一想起他爸被哄得张牙舞爪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那样，李慕临扬着下巴，视线往下，故意与她叫板——
乖乖女，有什么好？
气焰嚣张到余悦讲不出任何话。
她不自觉捏紧手指。
如果是别人，她不会觉得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激不了她任何脾气。
她的心态温和平静得几乎冷漠，从不在意别人看法。
可这人是李慕临。
面对李慕临的时候，她心里总是会多一份特殊的自尊。
即便是她心潮澎湃，她也希望，李慕临能对她平等尊重。
也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有些怒气。
她的要求，难道是一件极为过分的事吗？
她捏着拳，身形单薄弱小，睫毛微微往下垂。
李慕临还乖张挑着眉，眼睛忽然一顿。
她明明没低头，但那微微咬着的下唇，一直睁着不肯眨下去的眼睛，就像在憋着什么委屈。
李慕临看愣了。
他顿了好半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抬了抬。
还没遇到过这种事。
表情敛起来。
他拧眉，随手指对面一个什么牌子：“那家味道怎么样？”
女生的声音带着些许硬气：“没吃过。”
“那尝尝。”
—
这个点中午不中午，晚上不晚上，没什么人吃饭。
两人坐在二楼栏杆边，楼下有一桌人在聊天，太远听不清，二楼这里就他们两个人，特别安静。
按理说，余悦请客，应该让李慕临点菜，但李慕临看也没看，直接把菜单推她面前。
余悦不知道他吃什么，只好一个个问：“干煸豆角你吃吗？”
李慕临没骨头似的靠着椅背：“不吃。”
连问了几个他都不吃。
余悦总算想起来问他有没有忌口。
“我不吃蒜。”
“不吃葱，不吃香菜，不吃带肥和皮的猪肉。牛肉只吃卤过凉拌的，羊肉不吃，豆腐不吃，花生不吃，芝麻不吃，鱼不是红烧的一概不吃，哦清蒸也行。”
“那你点。”
李慕临往后靠：“你吃就点，管我干什么。”
余悦：“你不吃吗？”
“我中午吃过了。”
余悦小声嘀咕：“那你还过来。”
李慕临闻言靠了过来，两条胳膊搭桌子上，盯着她，似乎要提醒她：“我也不想来。”
“你都快哭了，我大街上不能不管吧？”
他怎么张口就来？
“我什么时候要哭了？”
李慕临挑眉。
看来他是不会有什么建议，余悦迅速点了两个，又怕他等会突然想吃，避开他忌口又点了两个，又稀里糊涂点了个汤，就去下单了。
李慕临在一旁开了一局游戏。
他现在很烦，找个人来看着他就看，怎么找个这么乖的。
心理防线也太差了，随便逗两下就扛不住。
他拧着眉打游戏散心。
背懒懒窝在椅子里，衬衫领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一截锁骨，原本规正的黑衬衫显得不正经起来。
喉结凸起一个尖，向下一滚，从衬衫里掉出一枚吊坠，银色的十字架上缠绕着镶嵌血红宝石的玫瑰。
游戏没开声音，不知道玩的什么，神态特别淡定。
余悦上次在他家，进门时候有看到他跟袁却打游戏，袁却激动地在旁边大叫，他往后靠，悠闲挑着眉，尽在掌控中。
那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不可一世的劲儿，好像世界末日，对他来说也不算大事。
当时她站门口看了好几眼，两人都没发现她，她才没打招呼，轻轻上楼。
差不多两局游戏打完，李慕临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按灭屏幕：“我去买单。”
余悦立马跟着起来。
李慕临腿长，到楼下了，余悦才追上他。
“说好了我请的，而且你都没吃。”
李慕临已经到了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