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金律师正要离开，却忽然被一个人抓住了手，他惊得要挣脱，待看清是谁后，他便把力气泄了下来，说出了那句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说过的话：“抱歉，我真的帮不到你。”
语气中是真的抱歉。
他都要差点忘了，自己做律师刚入门时候的样子。激情、天真、抱有希望，然后输的一塌糊涂。幸好他在职场的路还算顺遂，现在的活也能很好平衡内心的道德感和事业心。
抓住金律师的手的人，正是在等李铭绅来的时候，警察局门口的那一个阿姨。
她此刻激动地握着金律师的手，又要落泪一般：“你是律师吧？刚才你是不是把那个女孩带出来了？你可不可以也帮帮我，救救我的儿子，求求你了，我的儿子真的不可能犯法的，他是个好孩子。”
他摇摇头，把手从她的掌心中挣脱出来：“真的对不起。”
***
“你在里面没事吧。”这句话早就想问出口了，虽然早就从金律师嘴里听说她没有遇到什么事，但是自己还是想确认一下。
“你在哪里买的戒指？又是哪搞来的证件？”，裴姿要上车了才意识到两人的手还没分开，随后自然地缩回了手。上车后看到没有旁人了，终于没忍住问李铭绅。
两人一同开口，听到对方的话，都一怔。
裴姿先回：“我很好，警察只问了我一些话，但是我什么都不说，他们就放我在里面睡觉了，之后都没有理我。”，其实这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李铭绅在里面也掺了一脚了。
还有，这被关进来才多久，他就准备好了这么多不知道哪能做出来的东西。要不是她反应及时、演技说来就来，否则看到那结婚证和身份证都该懵了。
李铭绅说得倒是随意，没觉得有多大所谓，只是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家里书房翻出来的，看着像我妈妈结婚时候戴着的那个。”
？
她低头看手上的钻戒，每个切割的角度都折射着璀璨夺目的光，清澈度很高，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更何况还是人家妈妈戴着结婚用的，裴姿更觉得戒指烫手。
没有多想，她摘了下来递给李铭绅：“诺，戒指还你。”
李铭绅瞥了一眼，并不想接过来：“继续戴着吧，指不定什么时候要用上。”
结婚的戒指能在什么时候能用上，裴姿心里想，换了个理由要把这个烫手山芋踢走：“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按照市值赔钱。”
……
裴姿被噎住，看来这钻得供起来。
她没有当真，还是把钻戒自顾自地取下来，放进了戒指盒之中。然后啪唧一下合上盖子，刚要递给李铭绅，却看他闭着眼休息的样子，只好自己先带着。
反正一会回去了放家里也行。
她收拾好，忽然想起来了要跟李铭绅说的事情，沉着声开口说：“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安珉贤。”
安秀珠的哥哥，虽然见的不多，但还是有点印象。
“而且……”
裴姿欲言又止，又怕自己是看错了人，但更怕真是他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后续。她顿了顿，还是说道：“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像被别人打过的样子。”
她从头开始描述每一个细节，从跟安秀珠分离，到蒙着头关进了审讯室，接着遇到了姜监察员。详细到审讯室外的不锈钢尺寸和从窗户外能见到的审讯室里的每一个人，裴姿就没停下过：“还有好多跟他一样的人都受了伤，你说，我的房间也是在他们之间，可是为什么就我没事？”
裴姿是发自内心的疑问。
李铭绅的手指蜷了蜷，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能平安可能真的是因为那个安企部姜监察员的存在。他不敢想，万一看到了她在里面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会怎么办。
光想想，李铭绅的眉眼就带上了几分测测阴郁。
“动私刑”这三个字从两人脑子里大剌剌撞了出来。
很不对劲，这事件发展越来越不对了。不管是下面的人展示出来的冲突，和上面的人不能容忍一切的做法，都显得格外异常。
“你刚才的律师……?”裴姿话里有话，但李铭绅立刻懂了她的意思，摇摇头道：“情况不太一样，他作为西岭的律师能够出面，是因为你的身份是我的妻子。”
听到他这么说，裴姿也懂了，沉默半响：“说不定是我认错了人呢，先问问安秀珠吧。”
车子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裴姿透过车窗看外面的景色，因太阳炫目而模糊不清，有一股与现实景象不符合的诡异氛围和不可言喻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