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关姜恬的性命,气得平日里念佛慈悲连宫人都不曾打过一下的她下令道:“把姚佩璟和周勤一并斩了。”
“太皇太后,不可。”姜恬眼泪涟涟,膝行到周太后面前,说道,“如今若为我斩杀陛下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我更不知竖了多少敌,我日后只怕更难活着了。”
君策起身,跟着姜恬跪下。
周太后听姜恬这么说,也落下泪来,一手拉着姜恬,一手拉着君策,扶他们起来,对姚佩璟和周勤呵斥道:“你们还不退下?!”
周勤和姚佩璟捡了一条命,连忙退了出去。星虚见里面氛围不妙,也自觉退了出去。
周太后拉着姜恬的手,哭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只是放心不下你,他们又要害你,叫我怎么办?我死都不能瞑目。”
君泽连忙起身,解释道:“孙儿从未想过害他。”
“你还敢说话?平日里惺惺作态假意对他好,心里不知道多想要他的命,如今你要让和尚支开我杀他,你以为让姚佩璟出来顶罪,哀家就不知道?”
姜恬转身给君泽磕了个头,流泪道:“臣愿举家离京远去,什么穷山恶水之地都可以,只求陛下放臣一条生路。”
君泽想和姜恬解释,却知道解释不清,这辈子从未如此有口难言。
“你不必求他,哀家准了。”周太后紧紧握着姜恬的手,“只有如此,才免得有人总视你为眼中钉。不如远去,大家都干净。”
周太后说着,不舍地落下泪来:“我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教我早早地失去你娘,如今你也不能在我身边了。”
君泽蹙眉看着姜恬,终究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的决定,他本就不能反驳。加之太皇太后又在气头上,他现在不让姜恬和他娘子离京,只会更加坐实他要谋害姜恬,只能暂且答应。
周太后对姜恬放心不下,亲自派人护送他和君策回府上。姜恬挂着眼泪上了自己的车,一到车上就把泪擦了,对君策咧嘴一笑。
君策:“……”
姜恬吸了吸鼻子,一块帕子就被递到了手里。
姜恬接过帕子来,一边擦擦鼻子,一边说道:“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拦我带你离京的。”
君策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行啊你。”姜恬笑着夸奖道,“你还挺有慧根的,不愧做了我半个多月的娘子,都有我一半聪明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咕咕回到家里,在家用了午饭,午休以后,忽然小厮来敲门,说是穆国公有急事,让姜恬一个人过去。
姜恬刚脱了衣服准备午睡,又只能把衣服穿上,和小厮出去了。
出去却不是到正厅里,而是悄悄地到了一个角门。
角门外停着一顶轿子,除了轿夫,还有一名仆人站在轿子旁边。一开口,却是细声细气不男不女的声音:“姜二公子,陛下请您入宫一趟,赶紧上轿吧。”
小厮抱着头,战战兢兢地对姜恬说道:“是他们要小的这么通报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姜恬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仆人是皇帝身边的何公公,笑道:“什么时候陛下召见我,还要偷偷摸摸的,骗我是我爹找我了?难道,他生不出来就想认我做儿子?这个辈分不太对啊。”
何公公的脸绿了,说道:“编排陛下不要命了您?您赶紧上轿吧,别让我们动手。”
“我说了不去吗?”姜恬自己掀开帘子上了轿。
轿子刚起来,何公公又对门上的小厮威胁道:“敢说出去一个字,小心你的命。”
小厮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说道:“打死小的也不敢乱说。”
姜恬从轿里的小窗里探出头来,笑道:“吓唬他做什么,这么厉害有本事,就别偷偷摸摸的呀。”
何公公连忙上前把轿子的窗帘放下,对姜恬说道:“路上别出声,别露脸,这是圣谕。”
姜恬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你说的就是圣谕?我等一会儿问一问有没有这圣谕。”
“消停消停吧您。”何公公愁眉苦脸,他就知道这差事很难办。皇帝要他神不知鬼不觉把姜恬带进宫里,还不能用绳子直接藏起来把嘴堵上,这个任务简直就不是常人能够完成的。
好在他能守在窗户边,免得姜恬把头探出来,就这么捏着冷汗进了宫门。
皇宫开了一道侧门,轿子悄悄地进去,只走偏僻的小路。姜恬在轿子里闷了一路,见停下了,就下轿来看。
眼前庭院幽静整洁,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一看就是皇宫里的偏僻之处。他小时候上窜下跳到处跑都没来过这个地方,这里应该是后来新修建的,雕梁画栋也不似那些半新不旧的宫殿,都是崭新的。
四周草木葱郁,将视线都遮没了,连身在何处都分不清。
何公公亲自带路,姜恬一路打量,这院子不算大,却是守卫森严,围满了禁军,比之前自己闯的那个禁园也差不了多少了。
何公公只把姜恬带到正殿门口,禀告了一声,就退下了。君泽本坐在里面等着,闻声抬起头,见了姜恬,连忙起身迎接出来。
“阿甜,不必多礼,来这里坐。”君泽还没等姜恬和他行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