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君策听了他这一句话,忽然沉默不语,转身远远地走开了。
姜恬喝多了酒,之前本来就是强忍的困意,此时酒的后劲再一次袭来。
他想想君策也不是个傻子,不至于自己睡着就闹出什么不可开交的事来,就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里自己躺着睡了。
这一睡,姜恬做了一场大梦。
梦里,他和全家老小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场上。
穆国公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华夫人跪在一边哭哭啼啼,转头来对姜恬破口大骂道:“丧门星!都怨你这个死不着的短命鬼!自己找死还要来连累我们!下地狱吧你这个瘟神!”
姜桦一边默默落泪,一边恨恨地用眼睛瞪姜恬。
在禁军的护卫下,宁王带着圣旨趾高气昂地走上监斩的主位,身边还跟着幸灾乐祸的何公公。
宁王将手中的圣旨一展,中气十足地宣读道:
“穆国公府窝藏反贼,与反贼同罪。今日当街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本王奉旨监斩,今日你们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
华夫人连忙大喊道:“王爷!妾身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姜恬一个人做的和妾身无关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姜恬,你的家人都说是你一人所为,他们并不知情。”宁王笑眯眯地看着姜恬,说道,“只要你说出反贼逃去了哪里,本王可以禀奏陛下,兴许就能对他们网开一面,免了他们的死罪。”
瞬间,几百双炽热又期待的目光齐刷刷地往姜恬身上汇聚。
整个穆国公府一家老小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姜恬。
姜桦皱着眉头,对姜恬说道:“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连累我们。你自己私通反贼,为什么还要连累爹娘和我?”
华夫人哭喊道:“你快说!你快说!”
穆国公垂着头,唉声叹气。
姜恬倒是想说,可是他绞尽脑汁想了想,确实想不出来。
君策从头到尾就没管过他家的死活,利用他逃走以后,怎么会告诉他逃去了哪里?他确实不知道君策逃到了何处。
姜恬沉默良久,回答道:“不知道。”
顿时,哭喊声响成一片,华夫人又狠狠地咒骂起来:
“那个贼子给你什么好处了呜呜呜呜……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到你这么个丧门星呜呜呜呜……”
“你自己找死为什么拉上我们呜呜呜呜……”
“王爷……我们是冤枉的啊……饶命啊呜呜呜……”
“呵,不是本王不讲情面,实在是有人被鬼迷了心窍。”宁王冷笑一声,对姜恬说道,“姜恬,既然你决心与反贼同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时辰已到,斩!”
刽子手冰冷的屠刀举了起来,往姜恬的后劲砍下。
姜恬想到丢下自己逃走的君策,又气又急,在梦里望天喊道:“君策!君策!”
“我在。”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姜恬耳边响起。
姜恬猛然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的人,姜恬一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覆在额上。
姜恬冷得一哆嗦,转头对君策说道:“你手好冷。”
君策收回手,看着姜恬,一脸严肃地说道:“发热了。”
姜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的手也是烫的,自己自然是摸不出什么。
难怪刚才醒来时觉得头有些胀痛,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姜恬推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说道:“没什么要紧的,这里太危险,还是早点回家。”
他刚推开被子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被君策一把按回了床上:“躺下。”
姜恬哪里会听君策的话,在床上和君策争执了半日,最后被摁回床上,盖好了被子。
“大惊小怪的。”姜恬弄不过君策,嘴里还是叽叽喳喳闲不住,躺在床上对君策骂骂咧咧道,“一点小发热,何必这么在意,我又不是要生你的孩子了。”
反正姜恬说出的话一向不着边际,君策这两日都听习惯了。
他没有和之前一样生气来堵姜恬的嘴,反而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十分好脾气。任凭姜恬怎么埋怨,他也不生气,一个人在房里忙前忙后。
君策先是逼姜恬喝下一杯热水,又让姜恬躺下,将一条拧干凉水的毛巾搭在姜恬额上,像大人教训孩子一般,一脸严肃地对姜恬说道:“不许乱动。”
姜恬哪里躺的住,看着君策不满地说道:“你是存心来折磨我的。”
“我马上回来。”君策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像哄孩子一般,对姜恬说道,“乖乖等着。”
姜恬见君策转身出去,心里自然知道君策是要做什么去的,躺在床上对君策的背影喊道:“我不吃药!”
君策哪里由他耍性子,还是开了门出去,不过一会儿,就取了几只瓶子回来,每个瓶子里倒出两三颗,加在一起足有七八粒,要姜恬吃下去。
姜恬被君策逼着吃了退烧药,又继续在被窝里躺着捂汗。他是个躺不住的,可是每次悄悄地想动一下,都被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