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夏的心肌炎复发了,在过去的三年里这个病总是反复折磨着予夏,医生说这个病需要足够的休息,切忌操劳忧心和情绪起伏,可予夏从未做到过。
予怀坐在病床前,紧皱着眉头,这三年,都是他在照顾予夏的病,眼见着一次又一次加重的病症,和日益憔悴的予夏,他很担心总有一天,她会像哈罗,或者他的父亲一样离开自己。
予怀心里明白,只有羽生可以治愈予夏的心病,自己再无微不至的照顾怎么也比不上羽生的一个怀抱,他拿起手机,想要拨通那个号码,现在荒川已经落网了,让羽生来照顾予夏再好不过了。
他的手指将要按动那个按键时,他犹豫了,如果羽生来了,他们又要在一起了,这一次该怎样也不分离了吧,他真的好羡慕予夏,羽生的眼中只有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着他的喜怒哀乐,而对自己,好像除了与予夏相关的事,他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予怀终究没有按下,他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病房,找了这家医院的院长,希望能给予夏全日本最好的治疗和资源。
予夏的病情在后来的几天得到了缓解,只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苏醒过来的予夏仍旧郁郁,脑中反复浮现着荒川的话语,仿佛是对她的诅咒,正在一点点蚕食予夏即将到来的幸福。
一周后,奥委会作出决定,不举行全日,按照赛季排名遴选奥运会代表运动员。
予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率监护仪因为检测到异常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困惑又不安,久子妃答应她会争取重启全日的比赛。
予夏急匆匆地拨通给常磐女官的电话,要求求见久子妃。
医生和护士被监护仪的警报吸引,进门处理予夏的病情,却被予夏请求卸下所有的监护仪和点滴,她要出院。
主治医生必然不同意,现在的予夏虚弱得很,他摇着头,啰嗦着要予夏不要痴心妄想地出院,要好好休息之类的。
可是到了下午再来查房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高圆宫的会客室里点着淡淡的梅香,映着窗外的白雪,颇有踏雪寻梅之感。坐在堂前的久子妃亲自煮着一壶茶,日本茶道,讲究和敬清寂,在这样安静的冬日午后,再合适不过了。
“殿下…”予夏已经看着她煮了两个小时的茶,她本不是性子着急的人,但久子妃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确实让她有些焦虑。
“不如你来煮吧,予夏君。”久子妃转头一笑,在她看来予夏能沉住气两小时已经很不错了。
“我..”予夏很着急,但还是礼貌地接过了茶勺,她的烹茶手艺习自明子夫人,和久子妃一样,来自香川鸟取家的茶道技艺。
久子妃很满意予夏的表现,即使着急,也没有失了礼节和敬意,她一边看着予夏煮茶,一边缓缓说来:“在荒川被捕之前,奥组委就已经批准了日本队按赛季排名确定参赛名额的安排,这在其他国家也是常见的惯例,我没有理由推翻。”
听到此处,予夏的手微微一颤,再也沉不住气,锅里的茶洒落在地垫和她的手背上,烫出了两个水泡,周围的侍女立马上前清理。
“殿下,是我失礼了。”予夏行礼道歉,跪坐在侧,久子妃没有任何表情,直到予夏继续说道:“殿下,请您一定要坚持举办全日,羽生君一定要参加这次冬奥会的。”
久子妃冷冷看着予夏,嘴角压抑着内心的笑意,她还是拿捏住了予夏。侍女换上了全新的茶具,久子妃方才稳稳道:“你先把这壶茶煮好再说。”
予夏早已无心煮茶,奈何久子妃的命令,她也不便拒绝,耐着性子继续烧水煮茶,茶勺搅动着锅里的热气,心随着茶水的波纹沉静了下来,她开始有些恍惚,压着眼皮看了看周遭,是啊,来都来了,有什么好急的。
刚好是一壶茶的时间,巴赫被常磐引入了殿阁之中,他一眼便看到了予夏,有些惊讶,他原先以为予夏不过是中国方面派来的,却没有想到背后竟是久子妃。
予夏内心也是惊讶不已,不过是刚才长长的煮茶让她已经能把情绪控制得很好,温婉地朝巴赫先生行了礼。
常磐女官将刚才予夏煮的茶分给了众人,久子妃接过茶,开口竟说起了流利的法语:“巴赫先生,欢迎您,请喝茶。”
“很高兴见到您,久子殿下。”巴赫先生喝了手中的茶:“日本茶的味道,还是很容易让人怀念的。”
“这是来自我家乡鸟取县的烹茶技艺,今天还劳烦予夏君亲自煮茶。”久子妃故意提及了自己和予夏的关系。
“原来予夏小姐不止咖啡冲得好,还会日本茶艺。”巴赫看了一眼予夏,从进来开始,她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波动,只是温婉得笑着,他心中也禁不住暗暗好奇,她背后的故事看起来更加复杂。
“予夏君是羽生选手的未婚妻,自然温柔贤惠,样样精通。”久子妃毫不掩饰地说出了予夏的身份。
“羽生选手?”这话一出,即便是已经有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