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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神魔(二)(1 / 1)

ISU在秋天来临之前又进行了规则的修改,而羽生再度更改了两套节目的构造,甚至在考虑加入4A,新的节目对于体力和耐力都有着极高的要求,九月后羽生将进入有史以来最为紧凑的赛程,这样高强度的修改,教练们也表示出了担忧。

只有羽生依旧坚持着,对他而言,这是一场追逐规则的博弈,他正在用他的方式对抗着所谓的规则,但他也在遭受着各式各样的反噬,诸如赛前常见的厌食和失眠,比如越来越压抑的情绪,比如频频发作的哮喘。

在最开始,我只是尽我所能地去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直到有一天,他在冰场练习四周跳时,因为失误摔倒,头部直直往冰上坠去。

那一瞬间,在场边的我几乎是眼前一黑,心跳停止跳动,手脚瘫软几乎无法站立。

直到看到他又坐了起来,反复查看着刚刚撑住地面的右手,我才缓缓跪倒在场边,脑子里反复响起“不要再练”的声音。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包括羽生自己在内,周围的教练和选手都吓得不轻,围了上去,羽生站起来后表示自己没有大碍,但没有继续训练,而是回到了休息室。

“之前有运动员因为摔到脑干,下半身瘫痪的先例,大家在训练时候一定要小心。”白熊教练在场上反复提醒冰场上的其他人。

这样的话简直如一把尖刀刺在我的胸口,心脏因失去血气般高速地跳动着,我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冷静,去医务室拿了药水去了休息室,彼时他正坐在长椅上,将头埋在了两臂之间,我跪蹲在他的身前,给他擦破皮的右手清理消毒。

“夏酱,我好怕…”羽生低声喃喃:“怕摔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然后死掉。”

他带着恐惧感的话再度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好想脱口而出,告诉他要不放弃吧,他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听到了羽生继续说道:“但我…好想赢…”

我极力控制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悲伤,忧惧,惶恐,担心的情绪,清理好伤口,抬头努力露出稳定的情绪:“没关系,如果受伤了,我就照顾你,如果瘫痪了,我就陪着你,如果…”

我咽了咽口水,压制住夺眶的泪水:“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的故事写下来,告诉世人羽生结弦是怎样为花滑而生。”

我一面看着他,一面说着这番话,一句一字,越来越坚定,先是化去了自己心中的惶然,而后坚定不移告诉他,自己已然做好准备,无惧亦无悔。

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直到我看到他眼中的迷惧渐渐化去,握住我的手越来越有力量,方才收敛了略微严肃的表情,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柔声道:“呐,再休息十分钟,要回去训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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