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将予怀送回家并交待了天天照顾后,急忙返回家中,彼时羽生将自己锁在训练室中,我在门口敲了两次门,并无应答。
我只能先回到楼下的房间,虽然在夏天,可淋过雨后还是微微有些寒意,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窗前,伴着雨水夹杂着惶恐、茫然,甚至有着些许委屈的情绪,打击着窗子的玻璃,滑下了丝丝的水痕。
我觉得有些疲惫,思绪有些混乱,那些需要守护的秘密和急需想向羽生澄清的事件,在我脑海里堆砌着,缠绕着,反噬着我的精神和情绪。
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原以为可以恰到好处地解决这个事件,却总有一些无法预料的意外。
微信群里因为小鱼公布了和同事的恋情,姐妹们在刷屏庆祝。我不想打扰这样好的气氛,默默献上了祝福。
夜深了,我的心跳有些快,前额有些微痛,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回到了上海,那个梧桐叶落的深秋,是在雨中苦苦等待的我,只是那个人不再是沈君,而是羽生,他神色愤怒地转过身去。但这一次,我看清楚了,足底的尘埃中是没有一朵花的。
直到窗外的雨好像停了,脊背间感到了阵阵的寒意,睁开眼,已经是清晨时分了。我抬头看手机,七点钟,起身去浴室收拾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有些消瘦和憔悴,喉咙火辣辣地疼着,似乎还伴着一些头晕。
如寻常一般,准备早餐,等羽生下楼,今天应该可以好好说清楚了。锅里的红豆粥泛着热气,我的眼神便一直没有离开过楼上的楼梯。
终于,羽生一身训练服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的皮肤微微暗沉,眼下有着很浓的黑眼圈,他背着训练包,径直走向门口。
“羽生君。”我离开厨房走到门口,喊住羽生:“吃个早餐再走吧。”
他转身看了我,眼神从最初的冷冽变得柔和了些,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要说什么,我有些期待,然而,他转过脸去,片刻,吐出了冷冷几个字:“我去俱乐部吃。”
而后,他没有再看我,转身离开。他还在生气,不,或许说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红豆的清香自厨房飘散而出,弥漫在鼻间,喉咙的痛感弥散到了全身上下,伴随着肌肉和筋骨的疼痛,心跳快到了胸闷无法呼吸,我想这不单单只是得了重感冒的难受吧。
喝粥,吃药,降温...我努力控制着自己越加低落的情绪,但也忍不住那些负面的结果在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些曾经和沈君在一起的糟糕日子,止不住地涌上心头,对于感情失败的恐惧感渐渐上涨。
我摇着牙告诉自己,如果他不爱我了,这次一定要优雅地转身离开。
微信有了提示音,是来自陈予怀的感谢。
予怀:岁寒知松柏,谢谢。
我:不客气,希望一切都会变好。
予怀:羽生怎么样呢?
我发了一个无奈苦笑的表情包,讽刺而苦涩。
予怀: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我初看时有些不解,予怀向来这样文绉绉地,此刻的我也没有力气和心情去琢磨。
返回房间内,坐在窗前,只见午后的阳光已将窗上雨水晒干,现下窗明几净。倘若心如明镜,又何惧尘埃。心中蓦地豁然开朗,刚才被情绪所桎梏的理性慢慢涌上了脑海,看着桌上的噗酱,说道:“我还没有解释,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我拿起手机,打开line,开始编辑文字,从哈罗车祸的那天开始,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
编辑好了故事,正要点击发送,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转过头去,逆着光,是羽生,他喘着粗气,额间满是汗珠,从一楼的房间可以看到窗外的马路,没有看到Peter的车子,他应该是跑步回来的。
我抽了一张纸巾,上前要替他擦拭,却被他牢牢地搂在了怀里,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把我的身体揉碎了,他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了,而我的眼框也忍不住沁着泪,醒了醒鼻子。
“对不起。”我们是同时说了这几个字。
他松开了我,我又看到了他温柔的眼睛,带着愧疚和心疼:“对不起,天天跟我说了,是因为哈罗去世了,对不起,我应该问清楚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羽生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我能够听明白,我拼命地点头表示理解,而后从剧烈疼痛的喉咙挤出了几个沙哑的字:“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你发烧了?”羽生似乎听出了我的异样,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对不起,不该让你淋雨的,对不起...我带你去医院...”
羽生显得有些慌乱,先是给我套上了厚厚的外套,联系peter去医院,挂号,找医生,检查,拿药,极其不熟练地照顾着我。
直到了晚上,安稳地偎依在他的怀里却充满了安全感,被他的臂膀所环绕,吃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