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在晚饭后带我来了羽生的酒店客房,冰协在酒店的顶层给羽生安排了套房。
彼时菊地刚刚给羽生做完针灸,他带着耳机趴在床上闭目养神,房间里的灯光比客厅昏暗了许多,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已经进门。
菊地见我来了,便把手上的冷敷贴递给我,和织田一起离开了,我撕开冷敷贴,正要贴在他微微发肿的右脚踝,他竟一个激灵转过身来,惊讶喊道:“夏酱!”
“别动,让我贴好它。”我俯身给他贴上冷敷贴,转身坐在他的身边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只有你会从右脚腕的这个位置开始贴。”他指着右脚靠下的位置说道。
“这样么?我都没有发现。”我低头观察着他的右脚踝,因为肿胀有些发红。
“今天很顺利。”他伸手摸自己的脚踝,温柔地说道:“明天请务必再坚持一下。”
我伸出手也轻轻放在他的脚踝上,我们的手搭在了一起,仿佛重叠在一起的力量。
羽生顺势抓住了我的手,动作很温柔,如房间里的灯光一般柔和,他低头慢慢靠近我,我紧张得僵直了身体,在他的唇离我的唇还有不到半寸的距离,我闭上眼,感受着他的唇柔软地落在了我的唇上,约莫三秒钟。
我抬眼看他,他的眼下泛着一丝丝的红晕,呼吸变得微微有些急促,但还是低声说道:“对…对不起。”
“没关系。”我低下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似乎看到了这不经意间的神情,也低下了头,又是一吻,比起刚才浅吻,这个吻更加炙热而绵长,带着热烈的情绪。
我的心跳不可抑制地上升,双手与他紧紧相扣,直到觉得几乎要窒息,他才放开了我。
我们各自看着相反的方向,缓解着过于暧昧的气氛,直到他开口:“心跳感觉要停止了…”
“嗯?…”回过神来的我,几乎是仓皇逃离了房间,冲出客厅,按下电梯,迅速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用韩语问了三次我去哪里?我方才反应过来,拿着手机里酒店的地址笔划着。
两家酒店之间不过十分钟的车程,穿越过奥运村,江陵冰上中心在夜色之下光彩夺目,周遭随处可见给羽生结弦的应援灯牌,年轻的粉丝们即使在今天的比赛结束后仍然久久不愿散去。
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我慌乱地付了钱,酒店大堂里已经有在售卖阴阳师的应援手幅,这样的场面让我愈加紧张,这一切是这样的不真实。
我回到酒店的房间,小敏正敷着面膜在整理今天的采访资料。
“你去哪儿?”小敏懒洋洋地问道:“给你发信息也不回。”
“我去..羽…”我很想告诉小敏刚才发生的事,但见她正在认真地整理着羽生今天的比赛照片,身穿蓝白色考斯滕的他优雅如慕,心里的不真实又平添了几分。
“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小敏撇了我一眼:“你的□□熊呢?”
“啊?”我四下张望,才记起来落在了羽生的房中,恰巧手机的提示音响起,羽生发来了噗酱的照片:你忘记带上它了。
我:对不起…
羽生:谢谢你的礼物,让我充满了力量。
我微微一愣,短短几个字仿佛荡平了心里的不真切,嘴角微笑,答复道:明天加油,晴明大人。
“我看你,是去见羽生了吧。”小敏起身走上前来细细观察着我。
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我转身走到床头给手机充电,小敏有些可惜地坐回电脑前继续工作,喃喃道:“诶,日本冰协死死按住了柚子的采访权,但他们不知道最劲爆的新闻在我这里呢。”
“小敏!”我突然严肃了起来,上前拉过她,郑重道:“这些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好..好..我就开个玩笑,肯定不会说的。”她眨着眼睛说道,又见我表情认真,补了一句:“你放心。”
我微微安了安心,看着小敏电脑中羽生短节目结束时的照片,优雅地张开双手,骄傲地站在冰场的最中央。
二月十七日,江陵冰上中心。
太鼓声声,竹笛悠悠,晴明大人,蔚然成风。
这是在他最美好的年华里为这个世界献上的最极致的表演。
随着音乐的最后一声太鼓声落,乌云散开,王者登顶。
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和掌声,伴着噗雨落下,他赢了,无人再可阻挡他称王的脚步。
眼泪,这一刻最多的情绪。
身边的织田早已泣不成声,而我在泪眼迷离中,看到他以平安朝礼向裁判、观众和所有媒体致礼。
从今而后,他是覆手为雨的晴明,亦是封神的羽生结弦。
羽生以总分第一的成绩登顶连霸,当晴明的背景音再度回响在冰场之中,全场是雷鸣般的欢呼,他向他的教练,裁判,对手,队友,以及无数的观众挥手,微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