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什么为自己求的?你与你父亲,到底是两个人。”焕帝道。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褚负雪垂下眼睛,“萧昀,三尺微命,一介书生而已。年少时还有个将军的爹,撑撑场面,现在反剩孑然一身,久负盛名,实则俗人。无欲无求不过说笑,谁不想命运顺遂心意。”
“与意中人花前月下,共赴白首;
老来康健,儿孙满堂。”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一道杯盏打碎的响声传来,门外的守卫对视一眼,赶忙提起剑打开门冲了进去。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凄厉的掌风击向身后,两扇门“嘭”得一声紧紧合上。
二人回头一看,再转过头时,只见桑溪玉将长剑横在眼前,快步一跃至二人跟前。
锋利的剑刃逼得他们连连后退,直到背靠着门板才停下步子。
桑溪玉抬起冰冷的双目,将手中长剑往上一挑,逼得两个守卫死命抬起下巴,瑟瑟发抖。
“外面发生了什么?壅城里现下如何?”她凛声问道。
赵琮飏这么长时间不来找自己麻烦,只将自己关着,怎么看都奇怪,想必一定是出事了。
守卫愣了一下,然后颤抖道:“回姑娘的话,壅城里的确出事了,虎贲营内部作乱,不再听命于康平侯,已经与漠北军交战起来了。”
“什么?”桑溪玉垂下眼睛,想必褚负雪已经出手了,现下的虎贲营已经为他掌控了。
她将手中长剑用力一划,两名守卫瞬间毙命,她屈下身,用衣角擦去自己面上的血迹,一路冲出去。
凡是前来阻挡的人,都成为她的剑下亡魂。
天色渐渐暗下去,城中厮杀未停。桑溪玉躲到角落,手中拖着一具死去的漠北军的尸身,并从上面剥去一身甲胄套在自己身上。
火光冲天,她蒙上面,恰巧阿苏鸟在头顶盘旋。
桑溪玉赶忙伸出手,白色的鸟落在她手上,低头嗅了嗅,像是在辨认。
“好鸟,快快告诉我阿棠鹰勒在哪里?”
阿苏鸟扑了扑翅膀,顺着狭窄的巷道飞了出去。
迎着冲天的火光,一群人簇拥着最当中的人逃回了军帐,阿棠鹰勒怒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多了那么多人,还有我们的援军呢?”
为首的人捂着不断流血的胳膊,喘气道:“回王子殿下的话,属下也不知为何对面突然多了那么多帮手,似乎并不是军营中的人,那些人武功高强,别说我们的将士了,连里苏灰狼也死伤大半......”
他话语越来越轻,似乎带着胆怯。
明明前几日战况尚好,不过才几日怎么就突然转变了风向。
阿棠鹰勒心中有气,本来是想着自己能率兵拿下北昭一程,好向父王证明自己有继承大统的能力,但现在却变成这样,难不成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糊涂!没用的东西!”他怒气冲冲道,“给我想办法,想不到办法便提头来见!”
“你,祈日寒,我要你找的援军呢,不是有援军吗?”阿棠鹰勒抓着一个人就开始质问。
祈日寒闻言缩了缩脖子,跪地道:“殿下,我们,我们派去传信的阿苏鸟被人截了!”
“什么?”阿棠鹰勒瞪大了眼睛,他气愤地踹了一脚跪地的祈日寒,气到发抖,“是谁?谁截了我们的鸟。畜生不行,便让人去,你去,你去啊!”
祈日寒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赶忙起身往外跑。
阿棠鹰勒还未顺气,帐外便传来一声大喊。
“敌军来了,保护殿下!”
闻言他晃了神,慌乱中催促着身侧围着的人赶紧出去护好自己的军帐。
战火滔天,地上满是横陈的尸体,桑溪玉掩面躲在一处营帐的遮挡处,她紧紧攥着手,手指急促地擦着另一手指节上的血痕。
听着耳畔让人心惧的声音,桑溪玉如坐针毡,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个人的生死便注定在这里,一念之间,便不知能否再见了。当初章留凤便也是死在战场上的吧,还有萧准,他们都为国为民,最终死在了自己衷心的沙场上。
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不知褚负雪如何了。
他一心为了复仇,此番舍下性命也是不惜。
忽然身侧传来脚步声,桑溪玉投目望去,眼前正是三两个漠北将士,他们看到桑溪玉的衣着还有些纳闷,过一会才发现她的面容陌生,故而猜测她是乔装混进来的。
“抓住她!”他们大喊着。
剑已出鞘,桑溪玉有些慌,这三两个人她当然不怕,只是他们这样大声,只怕会引来更多的人。
她持剑上前,跟那两人打起来。
刀刃相碰,一道锃亮银光划破长空,桑溪玉侧身挡过一击,绕到其身后,一手紧紧禁锢住一人的脖子,往墙角一拖。
当着另外一个人的面便一刀捅穿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