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桑溪玉心弦一颤,按十五娘所说章留凤身上玉蝉特殊,且是他极为看重的,而褚负雪身上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玉蝉。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枚玉蝉,他才会被十五娘绑走。
“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同情,而是我想要找一个人倾诉,”十五娘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人不可能一辈子闭着嘴,不倾诉。”
面前的桑溪玉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良久她垂下眼睛,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十五娘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意盈盈地走到桑溪玉身侧,敲了敲身侧装有匕首的荷包,以示警示。
她凑近桑溪玉耳边,小声道:“男人都是骗子,你看我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那你不还是想见到他?”桑溪玉冷哼一声,怼了一句,绕过十五娘走到前面,“你最好保证不要生事。”
“哦对了,”她补充道,“温抱玉会认出你,你记得做好伪装。”
昏暗的夜色中,人的脸辨不清楚,十五娘就这么跟着桑溪玉离开了后山。
行至荷塘边,桑溪玉停下,朝着前方指了一个方向,“面前那座亮着灯的楼,二楼深处左手边倒数第二间是我的屋子,你记得不要让别人看见。”
十五娘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继而抬抬眉梢抱着胳膊道:“把我支走,你打算去干吗?”
桑溪玉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丢了钥匙给十五娘,
“管那么多干嘛?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死。”
“姑娘家的,一天到晚死啊死的,”十五娘愣了一下,握紧钥匙感叹,“跟我年轻时没两样。”
桑溪玉没有跟她多言,已经太晚了,她怕那个人等得太久。
到水月亭时,天上那一钩朦胧的淡月被云绪遮住大半,她走上潮湿的台阶,一侧风铃轻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空气中带有湿意,桑溪玉长舒了一口,边掏出那块一直被自己藏起来的木牌,指腹摩挲着木牌上雕刻过的凹凸的痕迹。
她的脚步很轻,月光清淡如水落在亭皋之上。
“这么晚了,会不会他已经走了?”桑溪玉在心中默默想着,有些失落。
她抬眼看向一旁挂着的铜铃,心里打起鼓。
应该,已经走了吧。
是自己失约,桑溪玉低垂下头,正准备转身离开。
“桑女侠。”
一道声音猝不及防响起。
桑溪玉闻声转过头,一瞬间水月亭中亮起了一盏灯,将亭中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褚负雪站在里面,长身玉立,眉眼带笑。
“你来了。”
桑溪玉怔了一下,旋即点点头。
“小八将你的信交给了我,”她掏出那块木牌递给褚负雪,“对不起,我来晚了。”
褚负雪没有接,他静静看着桑溪玉许久,笑道:“不晚,桑女侠什么时候来都不算晚。”
桑溪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自然地低头看了看,拍去一些若有似无的灰尘,“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对面的人摇摇头,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让她前往亭中。
桑溪玉心中像是有一个谜团,她不由得发问:“褚公子你找我是为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褚负雪笑而不语,看着她走到水月亭中,跟上前去。
亭中放着一个小几,小几上是一个长条的木匣,勾勒着缠枝花纹。
“这是什么?”桑溪玉眼睛一亮,走上前去,伸出手刚想触摸又收了回去。
“是旁人丢的?还是有人送给温楼主的?”她猜测着。
褚负雪走到她身侧,背着手道:“这是你的。”
“啊?”桑溪玉有些没反应过来,目光追随着从身侧走过的褚负雪。
褚负雪走到小几旁,伸手打开木匣,入目是红色温柔的绸缎,绸缎之上端放着的,是一柄寒意森森的长剑。
月光倒映在其中,像镀上一层薄纱。
“知道桑女侠你要参加比武却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所以我为你铸了一柄长剑。”
他将装有剑的木匣推到桑溪玉面前,笑道:“这把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灯然。”
“灯然”,桑溪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有一瞬间的错愕,与之替代的是不受控制的惊喜与温暖。
她的手指在触及冰凉的剑刃那一瞬即刻弯曲了起来,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褚负雪看着小心翼翼的桑溪玉,不由得微笑,道:“夜如有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希望桑女侠拿着这把剑,不负初心……”
他顿了一下,笑容清浅,“一直拿着这把剑。”
桑溪玉拿起长剑,指尖轻轻扫过剑刃,她眼前明亮的眼睛看向褚负雪,莞尔道:“谢谢你。”
褚负雪笑着看她,“得桑女侠一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