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火,只得闷闷应了声是,而后召令身后的程家军齐齐冲入殿内,同群龙无首的禁军厮杀在一起。
严成岳见大势已去,虽恨不能把这两人凌迟,却也只得趁乱溜走,狡兔三窟,他在宫里留了不少密道,只要——
可他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一柄长剑从后贯穿。
鲜红的血汩汩涌出,滴落在泛着寒光的剑锋上,严成岳嘴角也渗出血流,几乎说不出话,难以置信地回头。
秦千澜不知何时已从座上下来,面无表情地将长剑抽出,而后刺入,反复重复这个过程。
“住、住手!你给我个痛快,我把我的私产都告诉你!”
“啊!!!不、求你、求你别······谁能来救救我?我赏他三品官位!”
严成岳发出非人的惨叫,奈何周围兵刃相接声太大,遮盖住了他的求救,当然,即使有躲在角落里的官员目睹了他的惨状,又有谁敢上前相救?
秦千澜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告饶,一剑又一剑捅向他的肋骨、膝盖、大腿,只要是能不致命但能让他痛苦的,没有一处能逃过,尽数变得血肉模糊。
禁军长年疏于管理,自是敌不过身经百战的程家军,很快就尽数被擒,而当金銮殿内重归寂静时,众人惊悚发现,昔日高高在上的左相,早已变成人彘一样的肉块,只有一颗鲜血淋漓的首级,还定格在死前狰狞嚎哭的一瞬,被秦千澜稳稳提在手里。
“好了,把地方快些清一下,待会还有考生要进场考试。”
秦千澜仿佛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明明一身血衣,却依旧一派镇定模样,转头问缩在王座上的李恪:
“你说对吧,太子殿下?”
“······对、对,照摄政王的话去办,”李恪猛然回神,立即做出应对,“来人!把尸首和地上的血迹清理出去,受惊的官员可以先行回府,摄政王也尽快换身衣服回来。”
秦千澜不知可否,脸上似笑非笑,依旧拎着严成岳的首级,缓缓走出了金銮殿。
当天,当朝左相因谋逆之罪被诛杀,天下人骇然。
殿试照常举行,选出新科状元李成,榜眼周未央,探花并列裴智、李桃二人,其他考生赐同进士出身,是大雍有史以来首次有女子入仕,以及大规模农家子弟入仕。
也是在当天夜里,被烧毁的村落外,一排排坟冢旁,多了一颗人头,以及一坛美酒。
至此,长达数十年的血案落下帷幕。
一年后
“欸欸,你别挤我啊!让我也看看新帝的龙颜嘛!”
“就你小子猴急,去去去,我是你大哥,让我先看!”
京城今日万人空巷,百姓们都纷纷聚在御道旁,一个个都翘首以盼,等着窥见新登基的天子容颜。
无人注意,街边停着一顶软轿,轿中人伸手拨开珠帘,似是也好奇天颜。
女子不过十六七岁,俏脸微施粉黛,衬得唇红齿白,一双水眸格外清灵,有些焦急地向外探去,水红罗裙上的银饰和珠帘纠缠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响声。
“好了,你先前不是才见过他吗?他有什么好看的。”
身后被冷落的男子有些不满地咕哝,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温热清雅的香气甚是撩人。
沈墨有些好笑,轻掐了下他的脸:
“今天跟往常不一样嘛,好歹李恪也是我的学生,当夫子的,自是想看学生正式出师、有所作为的那天啊!”
秦千澜将头埋入她的颈窝,闷声道:
“你都不看我了······”
这一年他渐渐放手把朝政交给李恪处理,自然是得空天天和沈墨腻在一起,沈墨都感觉他被自己惯坏了,以前多温文有礼,现在动不动就撒娇吃醋,都学坏了!
沈墨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秦千澜把玩自己青丝的手,感慨道:
“时间真是白驹过隙,裴智和李成去颍州治理水患,未央在御史台上任,二丫这小姑娘竟也去国子监当先生了,真快啊······”
她细数着学生们“毕业”后的去处,一面怀念一面又分外自豪,看啊,她的孩子们多优秀!
“那你呢,你想去哪?”秦千澜将她松散的发丝重新簪好,柔声问。
沈墨摇了摇手指,煞有介事地说:
“不是你要去哪,是我们要去哪!”
“咳咳,你看,你这刚功成身退,自是得好好歇歇!我的初步计划呢,是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喜欢哪个地方就在哪待上一阵,在那里也建一个变形记学堂,然后我就能桃李满天下了!”
沈墨想了想自己的宏图伟志,痴痴地笑了起来。
秦千澜宠溺拥她入怀,轻轻吻上去:
“好,我奉陪到底。”
沈墨被他吻得有些口齿不清:
“哎呀学坏了呀小秦,你以前给我当助教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